还没等两人再找，楚宥从走廊另一侧过来了。</p>

年余余还没开口，姜菁妤就有些埋怨道：“楚医生，你去哪里了？”</p>

“刚去打了个电话。”楚宥的目光落在年余余身上。</p>

“谈的怎么样？”</p>

年余余把手机递给他，有点疲惫，“我刚录音了。”</p>

话落，楚宥接过手机没什么反应。</p>

姜菁妤却是惊讶极了，“录音？”</p>

她捂住自己的嘴，回头看了眼病房门，生怕她音量太大被病房里的李云莱听见。</p>

但她瞪大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震惊的情绪。</p>

年余余嗯了声，“找个没人的地方听吧。”</p>

楚宥牵住她手腕，“去我车上。”</p>

三人离开医院急诊科，一上车，姜菁妤立马迫不及待的催促楚宥解锁手机。</p>

楚宥却是先看了眼年余余，见她没说话，才在屏幕上输入密码。</p>

刚刚在病房内和李云莱的对话内容缓缓播放着，年余余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p>

她还记得当年大一刚入学时，她们寝室几人的稚嫩模样。</p>

她是嘉南本地人，是寝室最晚一个去报道的。</p>

赵晓月和王蓓是老乡，两人当时出去闲逛，寝室里只有李云莱一个人。</p>

当年的李云莱穿着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黄白格子连衣裙，瘦削、腼腆、羞涩。</p>

她不会铺床，当时是李云莱脱掉鞋子爬到上铺帮她铺的床，她们还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p>

她以为，她交到了大学第一个好朋友……</p>

录音只有几分钟，很快结束。</p>

年余余睁开眼睛。</p>

姜菁妤和楚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前者咬牙切齿，后者浑身冒冷气。</p>

姜菁妤：“她怎么能这么卑鄙！”</p>

居然还沾沾自喜的说她的好姐妹蠢？</p>

她有点手痒了，三年前没打到李云莱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p>

早知道刚刚在病房里，就该动手！</p>

楚宥面色平静的摁灭手机屏幕，语调微凉，“晚上去楚柒家吃饭。”</p>

“啊？”年余余愣住，感觉话题转的有些突兀。</p>

还没把疑惑问出口，她突然想起了楚宥姐夫的身份。</p>

她轻咬下唇，有些犹豫，“你找姐夫帮忙了？”</p>

“嗯。”楚宥很大方的承认，怕她有芥蒂，他抬手覆上她的手，“姐夫的公司有专门的人负责这种事。”</p>

他眼神很冷，“加上这份录音，三年前的事，也能和她清算。”</p>

“这段时间，我还让陆秉昊查了些她的事。”</p>

他刚出去就是给宋廷夜和陆秉昊打的电话。</p>

“陆秉昊查到，她这三年假借招聘助理，骗了好几个新入行漫画家的漫画大纲。”</p>

“她背后的网站，把那些人的申诉都压了下来。”</p>

姜菁妤为那几个素未谋面的可怜蛋打抱不平，“狗改不了吃屎。”</p>

年余余却一点也不惊讶，她清楚李云莱的水平。</p>

李云莱属实没有什么漫画天赋，天生不是吃这碗饭的。</p>

这三年李云莱作品不断，虽然一部不如一部，但也比她大学时的水准高。</p>

还以为她终于开了点窍，却没想到依旧是偷来的作品。</p>

“她当小偷，可能当习惯了。”</p>

“这些都曝光，足够她身败名裂。”姜菁妤终于有点畅快的感觉。</p>

她就见不得李白莲那种小人得意。</p>

“余余。”她开口劝，“这种事，对楚宥姐夫的公司来说，小菜一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