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诱饵。”楚雄缓缓说道：“你先前这一番话，已经得罪了法空。”</p>

王虎臣道：“他不知道吧？”</p>

“你在这里说话，他可能不知道，一旦出去外面再说先前一番话，甚至只要想一想，他便能知道。”</p>

“……”王虎臣皱眉。</p>

楚雄道：“你觉得他会不会生气？”</p>

“这是自然。”王虎臣笑了笑：“可能在他眼里，臣这是恩将仇报吧。”</p>

“他会不会收拾你？”</p>

“难道要杀了臣？”</p>

“杀倒是不至于，薄惩是难免的。”楚雄道：“只要他一出手，那就好办了。”</p>

他隐隐能触摸到法空的标准。</p>

法空对王虎臣这般心怀恶意却并没有杀意的，并不会真杀他。</p>

王虎臣沉吟，神情肃然道：“臣是朝廷三品大员，他如果动我，整个朝廷的官员都将群起而攻之。”</p>

法空神僧在朝廷众臣眼中举足轻重，有的以神僧称之，有的以妖僧暗诽之。</p>

那些以神僧称之的，多数是得了法空神僧的恩惠，或者是家人或者是朋友得了神水之助。</p>

或者是一些信佛之人，觉得法空神僧有大神通，乃是行道高僧。</p>

那些以妖僧诽之的，多数是并未得法空神僧恩惠，看不惯法空神僧的行径，觉得是邀买人心，动摇江山社稷。</p>

朝廷之中不乏大臣上书，请逐法空妖僧于神京城外，不得入神京城。</p>

神京乃是整个大乾的中心，乃是心脏，法空妖僧在此动摇人心，太过危险。</p>

应该将其放逐出神京之外，令其回归大雪山，不得外出。</p>

可惜，这种上书越来越少。</p>

一者是因为皇上留中不发，不置可否。</p>

再者也是越来越少的人上书。</p>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受了法空神僧的恩惠，也有越来越多人看得出法空神僧留在神京的好处。</p>

他们身为朝廷大臣，也会有病有灾，即使自己无病无灾，父母妻儿也难免。</p>

有法空神僧在，便不必担忧会横死，死因只有一个，便是寿尽而终。</p>

这是何等幸运。</p>

如果真把法空神僧逐出神京，一旦有病有灾，谁来救人？</p>

既然皇上无动于衷，他们身为臣子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非要把救命之人赶走。</p>

可不管神僧还是妖僧，都难掩人们心底对他的敬畏与忌惮。</p>

他一旦对朝廷官员出手，必然会激发整个朝廷官员心底的忌惮，引得群起而攻之。</p>

到那个时候，法空神僧会如何自处？</p>

难道就钻进灵空寺或者金刚寺外院不露面，做一个缩头乌龟？</p>

还是撇清自身？</p>

他露出感兴趣神色：“如果他对臣出手，必惹来众臣的弹劾，皇上要如何做？”</p>

“到时候朕会让他加入南监察司。”</p>

“这……”</p>

“他如果不加入，那便是凶手，群臣也不答应，就得逐他出神京了。”</p>

“法空神僧会答应吗？”</p>

“……依我的推算。”楚雄缓缓道：“会！”</p>

“皇上，”王虎臣毫不犹豫的道：“那便以臣为诱饵便是！”</p>

“放心吧，你不会有危险。”楚雄道：“他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不是滥杀之人，只会薄惩你一番。”</p>

“他若能杀了臣，那最好不过。”王虎臣笑道：“能将他纳入朝廷之内，臣于愿足矣！”</p>

法空看到这里，不由的失笑。</p>

这君臣两个还真是厉害，算计到自己头上了，还非得给他们点儿颜色才行。</p>

——</p>

傍晚时分，焦全忽然趋步来到了御花园。</p>

楚雄正跟皇后在御花园里散步，手挽着手，宛如寻常的恩爱夫妻。</p>

两人正在一处花圃前流连。</p>

皇后指着一朵朵绽放的鲜花，笑道：“这些花得了神水的浇灌之后，越发的繁盛了。”</p>

“用神水浇花，也真够奢侈的。”楚雄摇头。</p>

皇后抿嘴笑道：“金刚寺外院便是以神水浇花，据灵儿说，金刚寺外院可是生机盎然，在院子里，呼吸都觉得舒畅无比。”</p>

楚雄看到焦全在远处出现，皱了皱眉，摆摆手。</p>

焦全后退离开，来到御花园外的一座小亭里等候。</p>

片刻后，楚雄过来。</p>

焦全上前躬身行礼：“皇上，王大人今天傍晚出门的时候，摔断了胳膊。”</p>

“嗯——？”楚雄皱眉：“有人暗算？”</p>

焦全摇头：“王大人说不是，他家前面的巷子在下雨的时候有一处车辙，一直没整理，结果今天就一脚踩在了车辙里，一歪身子撞到了墙上，手腕便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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