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澈手里拿着沈予桉所写的那些东西。
他竟没想到,桉桉连这个都会。
在不曾遇见桉桉的那个梦里,大魏出现了新的造纸商吗?
他将目光看向沈予桉,脑海中却在回想曾经的那个梦。
那并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梦,可又像是所有的事情都经历了。
他身受重伤在民间流离逃亡,几经波折的才从亡路中撕出一条生路来。
父王母后在京城被虐杀,幼妹惨死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梦里的每一场战事也像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最后还是败了。
被束于菜市街口受凌迟之刑法。
斐言澈觉得脑袋突突疼得厉害,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都在忙其他的事情,倒是还没有再和襄南将军联系过。
不过当下,也不是见襄南将军的最好时机。
沈予桉看斐言澈一直皱眉揉太阳穴,问道:“是写的这些东西有问题吗,还是又受了凉风。”
斐言澈将手垂到双膝上,说道:“襄南将军是大义之人,你们若是想与他谈合作,便跟他讲益民之事。”
——
次日,沈予桉和纪寻就去了府城。
因为是去办正事,这次斐言澈和沈家其他人都没有随行。
牛车摇摇晃晃的走了三日半,终于在第三日下午赶到了府城。
两人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定了两间相临的屋子。
今日已经太晚,两人打算各自回房休息,然后等明日再出去打探一下事情。
一路风尘仆仆,沈予桉让客栈的小厮送来了热水梳洗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独自走出了客栈。
入夜后的府城仍旧热闹的很,街道两边是卖各种东西的商贩,摆在商贩们面前的东西琳琅满目。
沈予桉打算好好地逛一逛这夜间的府城。
街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充斥在沈予桉的耳边。
闹市另一边,人群中穿梭着几个样貌平平的人,贼眉鼠眼的往人群里左右乱瞄。
沈予桉沿着街道逛了许久,将喜欢的小吃和小物件都买了一些。
“嘶1
正走着,沈予桉的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和她相撞的那个人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予桉低头一看,发现被自己撞倒的是一个女子。
沈予桉连忙道歉,伸手递向她想拉她起来。
跟在这女子身后的一个男子看她被撞倒了,连忙上前走了两步朝着沈予桉骂道:“死丫头,走路没长眼睛啊1
说着要扶地上的女子起来。
那女子瞪了一眼那要扶她起来的男子,笑着抓住了沈予桉递过来的手,借力将自己撑了起来。
只是跌得狠了,站姿有些不适,面色看着也有些痛苦。
女子开口说道:“他说话不好听,姑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沈予桉笑笑没有计较:“本就是我先将你撞倒了。”
这样说着,沈予桉就想将女子抓着她的手松开,可是沈予桉的手刚一抽出来,就见女子身子猛地一晃,往沈予桉的身上倒去。
女子就这样又倒在了沈予桉身上,沈予桉扶着她将她撑起来关心道:“是不是摔狠了,我将你送到医馆吧,医药费我赔。”
沈予桉知道自己的力气大,以为将人撞出事来了。
那个看起来像是女子随从的男子看女子摔得那么狠,也上前一步撑住她的肩膀说道:“要不去医馆瞧瞧。”
女子回头看了男子一眼警告,又朝着沈予桉说道:“不用了,我这伤好像摔到了尾骨那,应该不方便去医馆看。”
不过她很快又说道:“不过我家附近有一个医馆里面有女医者。”
男子不解的看向女子,那女子修长的指甲在男子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而沈予桉却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眼神官司。
女子将被男子扶住的那条手臂抽了出来,撑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她面色有些痛苦的说道:“我家就在这附近,能不能麻烦姑娘扶我回去。”
那个男子也忽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劳烦姑娘扶我家小姐回去。”
沈予桉点头问道:“你家在哪?”
女子听到沈予桉同意,面上浮现一丝喜色。
她指着街道不远处的一个巷子说道:“从那个巷子里能抄近路去我家,边走我边给姑娘指路吧。”
“好。”
沈予桉扶着那女子缓慢的往人少的地方走,然后走进了那个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