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抡起执棍就冲了过去。
别看他那支执棍是木头做的,可拓木的坚韧,打在人身上,可以瞬间制人残疾。而闲汉们的兵器,并不能给执棍造成什么麻烦。十五个曹持吏随着王买冲过去,探手抓过来一个,一棍子下去,不是骨断筋折,就是皮开肉绽。报到第一天,执队成员就已经得到了教训:任何敢在北集市和曹掾署吏员动手的人,不管他们什么来头,总之就是暴力抗”
什冻是暴力抗?
那就是对抗官府,形同造反。
牟以这帮曹猿吏下手根本不会留情。
他们原本在九大商家里时,就充当看家护院的责任。
动手打架,可不是一帮子闲汉可以比拟。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头儿!王买的凶狠,让人心惊肉跳。出手绝不留情,一棍子下去,对方休想再站起来。这时候,王买早先所练的天罡步,可就显出了效果。对方虽然人多,可是却无伤到他分毫,反被王买打得是人仰马翻。
闲汉们见势不妙,扭头就想走。
可等他们想跑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已被邓范带人包围住。
“抱头,全部蹲下!”
邓范上前一棍子劈下,把一个闲汉打得头破血流,满脸是血。
身为一个资深闲汉,想当初邓范也是天天在街头斗殴。论狠辣,他出手丝毫不比王买要差。
“还动!”
罗夯捂着头想要叫喊,却被两个曹掾吏一把揪住。
不等他开口,邓范上前一棍子拍在了罗夯的嘴上。这一棍子下去,只打得罗夯牙齿横飞,满嘴的血沫子。
“还有话吗?”
邓范黑着脸,狰狞问道。
这两个人,分明是照死里整啊!
他们明显不怕打死人,甚至有可能就存着要人命的心思。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买和邸范,此刻在罗夯的眼中,就是那种不要命的凶汉。
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罗夯哪里还敢有半分怨言。
“你!”王买一指布庄掌柜。
那掌柜吓得腿肚子打颤,脸发白。
“大,大大大人!”
“我不是大人,我是北集市曹猿署曹拔,记住以后叫我王曹猿。”
“曹曹曹掾大人……”,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赶快把货都卸了,不要堵塞通路。一个时辰如果还没清理干净,休怪我对你处以责罚。”
“是,是,是,小人这就卸货!”
布庄掌柜说着话,还掏出一贯钱,奉给了王买。
王买一蹙眉,厉声道:“你想贿烙我吗?”
“不,不,不是”是给兄弟们的辛苦钱。”
王买闻听,脸色缓和,把执棍收好,淡然道!“我们的辛苦钱一自有县令发放,无需你来操心。好好做你的生意”别被我知道你乱来………”否则的话,下次我找到你,可没有好事。”
“是是是”
布庄掌柜吃惊不小,同时又感到奇怪。
他发现,这帮子曹猿署的曹猿吏,似乎与从前的官府差役有些不同。
另一边邓范已命人将绳索套在那些闲汉的身上,往曹掾署行去。
“虎头,我先带他们去曹掾署,你继续巡查。”
王买答应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街坊上,在一行人离去之后,呼啦啦涌出了许多人。
“羊掌柜,你什么时候和官府扯上关系啦?”
“屁话,老子要是和官府有关系,刚才能被吓成那副样子”你们,赶快卸货!娘的,一个时辰若不能卸完货,我会被你们害死。”他冲着那帮子脚力吼完,又看了看远去的王买等人。
“诸公,我突然觉得,这北集市若能有人治理一下,倒也是一件好事。”
与此同时,王买昂首走在街坊上。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些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了”
下邳,是徐州治所所在。
准确的说,下郊不是一个郡,而是一个藩国。
永平十五年,汉明帝刘庄封六子刘衍为下郊王,治下邻,领十七县。此后,旧年,下郊国共历四代君王,至公元旧三年,也就是中平二年绝嗣。不过,自中平二年以后,汉室衰颗,对藩王诸侯的束缚力越来越小。而后又历经诸多事宜,下郊国也就没有进行改制,延续藩国之号。
下邳国国都,治下郊县。
下邳
南临沁水,沂水。
武水北来,绕城与汨水交汇,有着极其便利的水运之利,同时又溢于灌溉汪猎。土壤肥汰,物产极其丰富。
兴平二年,下邪相窄融曾督使广陵、下邻和彭城三地粮运,聚集了大笔财货。
于是,窄融兴建浮屠寺,使人诵读佛经。,名为浴佛日。每逢浴佛,有好佛者五千余户,来到下郊礼佛,沿途数十里设下饭食,供人免费食用。所耗费的钱帛,数以亿计,可见当时盛况。
也正因此,吕布、刘备和曹操,都意图占领下郊。
不仅仅是因为下邪钱粮广盛,更重要的是这里督淮北要地,意义非常重大。不过,自兴平二年至今,短短数年间,下邪已不复当年盛况。
先有曹操战陶谦,后有刘备战吕布。
昔日富庶,钱粮广盛的徐州,如今竟变得粮草紧缺,时常有暴乱发生。
吕布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说起治理地方,就完全是个门外汉。手下的首席谋士陈宫,也是精于策略,而疏于内政的人。如果不是有陈佳兼领下邻县,勉力维持的话,下郊早已破败不堪。
曹朋一行人,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抵达下邪城外。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下邻。此前曹朋随邓稷前往海西赴任,也曾路过下邳郡。不过当时由于吕布督军南下征伐袁术,所以下郊四门警戒,守卫森严。邓稷那时候也不想招惹是非,于是便绕城而过,顺手还在下邻城外的集镇上,买了十几个家奴随行。故而曹朋只走过门不广、。
而这一次,下邪的守卫明显松懈了许多。
随着吕布凯旋而归,早先的警备自然也不再需要。
四门洞开,虽有门卒守卫,但是盘查的并不严密,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行。
这就是下邪吗?
看着下邪雄威的城墙,曹朋暗自感慨。
“二哥,若你挥兵攻打下郊,当如何破城?”
曹朋突然来了兴趣,和典满许仪并辔而行,低声问道。
许仪和典满一怔,看了一眼下邦城墙,不约而同道:“这有何难,与我一部人马,我必可先登破城。”
意思就是说,我强攻上去。
这也很符合两人的性格,曹朋闻听,忍不住笑了。
“阿福,你笑什么?”
“如此坚城,若强攻的话”且不说能不能破城。就算破城,也必然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切!”
典满一摆手,脱口就是一句很时髦的切口。
跟什冻人,学什么话。
许仪和典满两人和曹朋呆了这么久,别的没有学会,曹朋的一些口头禅,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
典满对曹朋的话,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曹朋不由得笑了,低声道:“为将者,当需知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兴兵。似你那样强攻,给你多少人,也不够你用”你要知道,身为大将,是国家之辅。兵说,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为将之道,只可以进方进,知可以退方退”,似你一味用强,非国之福。”
典满和许仪,面面相觑。
“那你说,怎么打?”
“嘿嘿,都说了嘛,要知道天时地利人和”想想下邪周围的环境,你就知道怎么打了。”
曹朋故作神秘,嘿嘿笑了起来。
而典满和许仪两人,则依旧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