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贺一路追查，很快发现这下水一个出口就是王府后门那边一条阴沟。</p>

这也是大户人家常有的结构，府中的下水道弯弯曲曲，最后都流到阴沟里。这阴沟再接到城中的大下水道，然后交汇之后流到护城河中。为了确保城中不要积水，城中地势稍高，会一路顺流而下。</p>

幸好，现在没有雨水，所以这水也不多，水流也不急。</p>

牛思从府里那下水口扔出去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流到了阴沟这儿。</p>

同贺一看一段竹管飘出来，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他左右看了看，确保附近没有别人埋伏着，才将那竹管捞出来，拔下塞子，仔细看了内容记下，又将东西给丢回去。</p>

随后，他派了几个人，就按照这阴沟流向，沿路注意着竹管被谁给捞了去。</p>

等到第二天天亮，同贺才算将这差事给完成了。</p>

“主子，牛思往外传消息，用的是竹管扔进下水中，借着水流顺流而下，竹管就能飘到府外去。这是奴才失职了，奴才打算让人将王府的几处下水增加拦网。”</p>

“嗯，你想的周到。牛思能想到这主意送消息，应该也是知道府中下水走向。她到府中不久，哪里获知的？这事，你去审审那两个师爷。”这两人都是之前成王留在府中的。</p>

夏南回到云州后，因为要用人，对于成王留下的幕僚师爷，跟云家有关的都剔除之后，其他人照样先管着原先管的一摊事，唐鹤年带着他们从京城带回的人做统管。</p>

那个师爷既然和钱大昌是同乡，又在王府多年，了解王府下水出口不是难事。</p>

同贺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总算将功补过，连忙应了是，去找那个师爷审问了。</p>

而钱氏，倒是比夏南和顾如画料想的来得更快。</p>

而且，她到了王府，这次没再求见夏南，而是以女眷身份求见成王妃和世子妃。</p>

成王妃说自己要照料王爷，拜帖送到了顾如画手中。</p>

顾如画让人将钱氏请到了内院见客用的一处花厅中。</p>

钱氏闺名钱清清，跟着王府里一个管事媳妇走进花厅，就看到厅中主位上坐着一位明艳女子，做妇人打扮，入内之后屈膝行礼，“臣女钱清清，见过世子妃娘娘。”</p>

顾如画扫了一眼，钱清清个子高挑，若是说容颜不算美，可她长得长眉秀目，英姿飒爽，她觉得钱清清不该穿一身长裙，要是身披软甲骑在马上，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风姿了。</p>

“钱姑娘免礼。”顾如画客气地说着，又示意小蛮去扶一把，“钱姑娘请坐。”</p>

小蛮的手一扶住她，钱清清下意识胳膊动了一下，随后又松弛下来，道谢之后坐到了客位。</p>

小蛮回到顾如画身边，手指动了动。自家姑娘这几年也坚持强身健体，可还是不如那钱姑娘的胳膊紧实。那胳膊摸起来，与自己的也差不多了，这位钱姑娘肯定是自幼习武的。</p>

钱清清看了小蛮一眼，笑道，“臣女自幼习武，又经常跟着父亲出入军营，让世子妃娘娘见笑了。”她坦率说自己是习武的，将刚才小蛮扶自己时自己的反应解释了一下。</p>

“原来钱姑娘是习过武的，难怪如此英姿飒爽。”顾如画赞了一句，“听说钱姑娘千里迢迢从金州赶来，一路上辛苦了。”</p>

钱清清笑了，“世子妃娘娘，臣女自幼出入军营，性子有些鲁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勿怪。”</p>

也没管顾如画什么反应，又接着说道，“臣女这次来云州，是奉家父之命而来。家父觉得，当世人杰夏世子居首，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夏世子心怀大义，做事自有章法，不损社稷黎民，家父万分佩服，很想追随世子，创一番功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