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凄厉地哭喊了起来。
越王妃闻讯而来,在看到这样一副情景时,顿时愣了愣。
愣神片刻后,却又苦笑了一声,「这大约,便是命吧……」
是命吗?
正在哭嚎的邹氏,在听到越王妃所说的这句话时,愣了许久。
夜半,月亮已是从西方落下。
越王府的几个房屋却是依旧燃着烛火。
有人在屋中走来走去,许久之后才停了下来,愣愣地站在房屋的正中央,影子被烛火拉的老长,映照在那窗户上。
翌日,艳阳高照,微风和煦。
「皇上,此事事发突然,那些守在王府外的守卫并不知晓,
越王妃悬梁自尽也选在了夜深人静之时,因此……」明海顿了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越王妃与越王世子已是被贬为庶人,这丧葬之仪便按寻常庶人来办即可。」秦毅澍发话。
「是。」明海应声,「那老奴请旨,这越王妃和越王世子去世之事,要不要告知越王?」
「妻子和儿子接连去世,他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是需知晓此事的。」秦毅澍道。
「可老奴担忧……」
「担忧什么?」秦毅澍停了手中正在批阅奏折的笔,瞥了明海一眼,「担忧他以为是朕下手杀害了他们二人,越王会因此记恨于朕?」
明海低头不言,算是默认。
「这许多事情,信了便是信了,无论是有多离谱,也会相信,但若是不想信,无论此事是如何地合情合理,仍旧会千方百计地找出一些由头说服自己不信。」
秦毅澍不以为然,「信不信的,皆是随他吧。」
「是。」明海再次应声,「皇上所言极是,老奴这就着人前去通传。」
反正,就算是闹腾,也闹腾不了几日了。
越王罪行累累,论罪当斩,但手足不能相残,即便是帝王之家,即便是罪有应得,却也只能终身幽禁,不得随意问斩。
但这并不意味着越王不用死。
不斩首,还有其他许多死法,尤其是一些甚至可以受尽折磨的死法。
越王现如今每日的饮食之中便掺杂了一些毒物,若是算日子的话,大约出了正月,越王便能暴毙。
越王此时就算闹腾,也不过月余时间。
且天牢重重把守,外人并不能接近,他的言行,也传不到外头。
明海心中安定,着人按皇上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将越王妃和世子秦霈鸣已经过世之事告知了越王秦凌澍。
而秦凌澍在听到消息之后,半晌没有言语。
直到前来传话之人要离去之时,秦凌澍这才「腾」地站了起来,喝问道,「狗屁,都是狗屁!」
「堂堂一国之君,本该一言九鼎,可现在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放狗屁一般,根本不顶任何用,简直可笑!」
「放狗屁的人现在堂而皇之地坐在皇位之上,将来只怕也要将整个国家治理地如同狗屁一般,不堪入目!」
「你当日话说的那般好听,我便信了你,结果你根本就不将所谓的兄弟情谊放在心上,根本就是出尔反尔的败类!」
「既然你做下屠杀我妻儿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那我也不顾及任何,有些事还是说出来为好!」
「秦毅澍,你以为你将我们这些人屠杀殆尽,你的皇位便能坐得安稳了?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顶多还能风光两年,到时候总会有人替我来报仇,屠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