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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的目光在闫尚书身上停留了许久,又在思量了片刻后,秦毅澍开了口,“此事朕知晓了。”
“秦霈垣为夫不仁,苛待妾室,实属不该,罚秦霈垣一年的俸禄银两,闭门思过三个月,以示惩戒。”
“侧妃闫氏受了极大的委屈,赏灵芝一对,百年人参五株,各色绸缎二十匹,特允许侧妃闫氏近日不必在大殿下府上居住,可回闫家修养,朕会派太医为其诊治。”
罚了秦霈垣,赏了闫思颖,但对和离之事,却绝口不提。
闫尚书先是谢了恩,接着心中盘算了许久,又道,“皇上,小女福薄……”
恐怕不能再陪伴大殿下左右。
“既是如此,那朕便命国寺为闫氏祈福,如此可好了?”秦毅澍的音量略高了几分,语气也是重了许多。
天子威重,身上素来都有不怒自威,令人生惧的气场。
秦毅澍如此,跪在地上的闫尚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再偷偷抬头时,看到的是秦毅澍目光中透着的浓浓冷冽。
闫尚书的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大约是因为心中害怕的缘故,闫尚书此时脑子转的飞快,猜想着此时秦毅澍心中的情绪。
因为秦霈垣成为残疾,加上这段时日屡屡有人弹劾秦霈垣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等事,皇上此时应该是厌弃着秦霈垣的才对。
而他此时往这猛火上添上一勺油,也没什么不妥,更不会显得突兀。
尤其他平日里在外一直都是疼爱女儿的形象,此时为了女儿豁出去不要仕途颜面,也实属正常。
在旁人眼中,他此举并非会显得落井下石,反而显得颇具有真性情,皇上也会因此而无法责问他。
原本这些事情盘算的都好,可为何此时看着皇上的目光神情,怎么都觉得不对?
闫尚书心中犯嘀咕,秦毅澍却是开了口,“朕念及你一番疼爱女儿之心,朕亦是会对秦霈垣多加管教,往后必定不会让闫侧妃再受这样的委屈。”
“皇上,微臣……”
闫尚书有些不甘心。
此时若是不能让闫思颖和秦霈垣和离,再往后,便是没有机会彻底划清界限。
“说起来,你倒是叫朕想起来一桩陈年旧事。”秦毅澍道。
闫尚书愣了一愣,“不知皇上所说何事?”
“早在朕刚刚登基之时,朝政不稳,一些宵小之徒仗着先帝的宠信,意图在朕的跟前耀武扬威,背地里更是做了许多小动作来为难朕,朕本念及他们皆是朝中老臣,不想将事情做得太难看,可他们却并不收敛。”
秦毅澍道,“朕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些人的错处一一揪了起来,一笔一笔的来算账,到最终这些人该革职查办的革职查办,畏罪自尽的畏罪自尽,可以说并无一人善终。”
“对这些事情,闫爱卿,你怎么看?”
皇上,这是在敲打警告他吗?
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
可他做的那些事情那般隐蔽……
且这么多年,他做下来了那么多的事情,倘若皇上当真知晓的话,又岂会让他担任吏部尚书,如此重要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