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干燥的柴房内,躺在柴草垛上,周身多处缠着纱布,散发浓烈草药香的丁卫悠悠转醒。
窗外,豆大的雨点儿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啪、噼啪”似爆炒豆子一般的声响。
浑身裂开般疼痛不已,呲牙咧嘴的丁卫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望向亮着一盏昏黄油灯的门口儿。
一高大身影,伫立在昏黄光亮之后,看不清模样,周身散发摄人气息。
“百舸真人不过来坐坐吗?”
嘴唇干裂的丁卫声音沙哑,门口儿人影缓缓转过身。
“眼力倒是不错。”
向前两步的百舸真人,眸光阴鸷的盯着丁卫。
毫无畏惧的丁卫迎着百舸真人的摄人目光,轻笑出声。
“真人,在下有一事儿不明,望不吝赐教1
“你想问什么尽管说。”
“不知真人与吾父有何恩怨?”
百舸真人甚是不屑的冷冷一笑:“你爹果然同你说了。”
“家父只是带我去祭拜了师祖。”
十年前,丁七三带着儿子返乡之后,每年师父忌日,都会带丁卫上山祭拜。
丁卫因此得知,父亲乃是天剑山弟子,但其却不与天剑山往来,似乎有什么恩怨。
他觉得,百舸真人如此反对自己同唐小茶交往,不单单只因他身份寒微。
“你说谎,往年祭祖,吾未曾遇到过你们父子二人。”
“每次祭拜,父亲都是鸡鸣丑时正带我上山,寅时末下山。”
祭祀又不是赶集,百舸真人每次都是在用过早饭后,辰时正去坟地进行祭拜。
时间上错过了,两波人自然遇不到一起去。
“你爹,未曾同你说过他的过往吗?”
丁卫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
“我爹和我说过他的过往,都和我娘有关,并未说过他与天剑山仙门的关系。”
百舸真人闻言呵呵笑了一声:“也对,调戏师妹被逐出师门这等事儿,怎能会同自己儿子讲。”
“你胡说。”
愤怒的丁卫想要起身,可他刚一动,就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呵斥长辈,好大的微风,你父亲就是如此这般教导你的?”
百舸真人的语气中,透出对丁七三父子二人的极致厌恶。
满眼喷火的丁卫,恶狠狠的瞪着百舸真人:“你在给我的汤药里面动了手脚?”
“没错。”
他那个小弟子怀忆机灵能干,办事稳妥,一下子就读懂了他的暗示,在汤药里面下了麻醉散。
大方承认的百舸真人哼了一声:“七杀门也是我请的。没想到,那帮废物太没用,你小子也挺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