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鹭接了镇西头儿布庄修葺院子的活计儿,正在后院和泥砌墙,冷溶被她拉来打下手。
天气炎热,于白鹭下巴上不断滴落汗珠,她干脆解开扣子,扯开衣领。
给于白鹭递石砖的冷溶,眸光划过琉璃光晕中于白鹭修长洁白的天鹅颈,还有若隐若现锁骨,忙垂下眸,抓紧险些从手中滑落的石砖。
天庭无黑夜,白炽光永恒不变,不似人间阳光如此绚烂多彩;天庭仙娥貌美者甚多,但不曾有她这般琉璃梦幻之感。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到她身前。
正施展美人计,心怀鬼胎的于白鹭未料到冷溶会突然靠过来,身体一僵。
她光想着投其所好使美人计了,没想过对方若是中计,她该怎么办?
冷溶环视四周一眼,眸光落在于白鹭敞开的衣襟上,缓缓伸出手。
于白鹭突然心跳加速,呼吸彻底乱了。
冷溶修长的手指,摸上领口,然后,把扣子系上了。
“有人路过。”
于白鹭手按着被冷溶指尖儿不经意擦过的脖子,又是惊愕又是困惑。
布庄后院儿,何来路人?
不过他此举,是她魅力不够,还是他过分正直?
突然有些火大的于白鹭来了精神,原本只想单纯的施展美人计让他留下继续充当挡箭牌。
如今,却被激发出了胜负欲。
她假模假样的爬上梯子,伸手让冷溶帮忙递瓦片,却在转身时突然脚下一滑,将冷溶扑倒在地。
她的脸,与他的脸贴的极近,鼻尖儿抵着鼻尖儿。
兴许是摔下来时吓到了,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兴许是天气热,她有些晕乎乎的,脑中一片混沌。
本该是她诱惑他,可她满鼻腔都是他身上浓郁的草木芬芳,好似有人往她身上泼了整片草原榨的青草汁,让人不禁怀疑,冷溶不是鱼妖而是山中“木客”。
大自然的味道十分诱人,她偷偷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随即脸红成了苹果。
她这是,什么变态行为!
担心被冷溶察觉她的龌龊,也为了能让他死心塌地留下听凭差遣,于白鹭调整呼吸,硬着头皮微微抬头,强打精神,继续施展美人计。
只是她刚一抬头,勾人的媚眼儿还未抛出,冷溶的手就按在了她的腰上,身体不禁一下子紧绷起来。
费劲心力的诱惑这是终于有成效了,她心下一喜,随即又紧张起来。
他若是翻身将压在她身上,她是该半推半就,还是直接顺水推舟?
“你还要,趴多久?”
于白鹭的臆想被打破,她的诱惑毫无建树,不禁有些羞赧,慌乱挣扎起身,但手脚却不听使唤,完全不见了当初在箕山仙泉,厚脸皮偏要看冷溶光裸半身时的嚣张模样。
她像是一条腐肉上的蛆,一顿蠕动扑腾,眼睁睁看着冷溶面色越来越黑,按在她腰上的手掌突的用力一推,她就面朝下,滑落到旁边地面上,吹了一鼻子的灰。
“咳,咳咳。”
于白鹭站起身,被灰尘呛得不住咳嗽,却见铁青着脸的冷溶躺在地上,漆黑双眸定定的看着她。
想要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于白鹭终于切身体会了这句话的真谛,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道歉吧!
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于白鹭立马识相的鞠躬九十度,她虽满怀诚意,但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向躺在地上的冷溶遗体告别。
生无可恋的冷溶调整呼吸,冷声开口。
“扶我起来。我的腰,好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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