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茬架(1 / 2)

楚河 团子 2422 字 1个月前

此后几月,陆淮安很少去后宫留宿,倒是经常去杏园听楚河瞎说几句。养心殿的小太监们也都熟悉了楚河,往来几次,看着陆淮安的脸色,不但不敢撵她,更是挑了最好的糕点备着。</p>

后来有一日楚河问陆淮安为何那夜会在房檐上见到他愈渐放大的脸。陆淮安轻咳了一声,才道:“只是有趣,便过去看看。”</p>

楚河显然不相信,抓了他的衣袖不放,又踢又踹,一双桃花眼使劲地瞪着陆淮安。</p>

陆淮安最后实在被楚河折腾得无奈,甩开她紧抓不放的手,幽幽道:“没想到大楚的皇子是这么个泼皮无赖……”</p>

“陆淮安!老子要和你拼命!”</p>

于是后来南疆别苑里流传最多的就是楚皇子明骂暗骂陆淮安不是人的打油诗。</p>

他对此不屑一顾,楚河冷哼一声,教育他这叫以笔为剑。</p>

陆淮安抿了唇角。</p>

好久后,楚河又凑上来,俯在陆淮安耳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淮安,你……你能不能教教我使剑?”</p>

陆淮安在一摞奏章上圈了几个红圈,摇头道:“这御史大夫一年参的本子还是太少,若是换了楚河你这嘴皮子……”</p>

他挑挑眉,笑得意味不明。</p>

楚河爆喝一声,向后提了他的剑,气鼓鼓地离开。</p>

半晌后哭丧着脸回来,一边走一边嘟囔,“好歹老子也是大楚皇子,怎么也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p>

三月的柳枝垂于湖面,漾起阵阵涟漪。南疆,终于有了点儿春的模样。</p>

今年桃杏开得早些,满枝满簇,红粉若霞。</p>

楚河本斜靠在美人榻上读着兵书,却听得如雷般的砸门声。她连忙放下书卷,嘴里不停喊着“等等等等……”</p>

宁呆儿进来时整个人都扑到了楚河怀中,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显然是因为跑得太过急促。</p>

楚河慢慢替她顺着气,宁呆儿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大叫道:“主子!我们快逃吧!”</p>

楚河先是一惊,想想这南疆之大倒也真没有她的可去之处,不由苦笑道:“你这又是为何?”</p>

宁呆儿露出极恐慌的神情,“娄安娴那个女人要见您啊!”</p>

娄安娴?楚河自然是不会忘的,她辛辛苦苦耍了一众嘴皮子,连蒙带抢来的七叶雾莲也就是进了这个女人的肚子。</p>

楚河曾与她有过一次照面,在陆淮安的寿辰上。那女人一身凤袍端坐在大殿上,算不得是绝代美人,举手投足间却是恰到好处的雍容华贵。</p>

她对外称病,当天也是常捂胸蹙眉。不过一国之凤仪,又怎会是一个弱女子。</p>

娄安娴的父亲手握朝中一半兵权,陆淮安这些年虽有收权,不过其母家势力的确不容小觑。</p>

“不必跑。”楚河悠悠坐下,吩咐宁呆儿把她的一头墨发高高束起,“我倒也想见见她。”</p>

楚河猜测是宫中的流言蜚语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楚河倒不担心她会对自己怎样,反而怕那女人见自己之后妒忌她的美貌。</p>

楚河挑了挑眉,唇畔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就是美就是好看,又如何算得上是我的过错?”</p>

透过铜镜,楚河隐约看见了身后宁呆儿笑得很开心。楚河别扭地别过头去,全当不见她的神情,自然骄傲。</p>

其实,楚河有如此自信去见她,也是有原因的。</p>

其一,她毕竟是楚国的皇子,虽被囚于南疆,最基本的礼节娄安娴还是要守的,娄安娴不敢做出太过的事情。</p>

其二,若娄安娴真有些许聪慧,也不会相信陆淮安会是个断袖。这点楚河十分满意,她时常在想陆淮安在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断袖后,是什么个模样。</p>

其三,男女有别,楚河毕竟不是南疆人,若娄安娴敢与自己走得过近,也难保朝中不会传出娄氏一族有意接近大楚的闲话。由此一来,陆淮安收回兵权更有了确切的理由。</p>

桃杏枝头闹,楚河手中轻摇着鎏金扇,大步走去。</p>

她正仰头感受春光烂漫之时,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宁呆儿,却早已黑透了脸。</p>

初春南疆宫里的小路修得极为漂亮,虽不及大楚的锦簇繁盛,但也别有一番味道。几株新栽的桃树后,隐约有一位佳人的倩影。虽不是北方佳人遗世独立的脱俗之美,却端庄文雅又带了几分俏皮。宁呆儿在后面提醒楚河,那便是娄安娴。让楚河没想到的是,娄安娴并未带许多侍从,她一身鹅黄色襦裙,戴着面纱,像极了豆蔻年华的女子。</p>

她款款走来,并未设防,楚河却小人之心地揣测她定是有备而来。</p>

随着娄安娴莲步向前,楚河抿着唇角,一连向后退去。见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便大吼大叫着,“来人啊,来人啊,皇后要茬架啦!”</p>

这一吼,惊动了树上栖息的鸟,也惹得远处的太监宫女向这边聚来。</p>

楚河仍没觉得有何不妥,一把鎏金小扇前后左右地指着,拽出来一直躲在我身后的宁呆儿,继续喊着:“不是说好的要跑吗?快跑啊!”</p>

半天没有得到回音。宁呆儿大概是觉得太过丢脸,一直低头捂脸不说话,若不是怕把楚河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大概已经脚下生风。</p>

如今听到楚河的指令,更是一溜烟不见了踪影。</p>

楚河暗骂她不讲义气,也转头要跑,结果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大的胸膛,然后顺势被人揽在身后。</p>

玄色的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周身阴鸷的气息,她不用抬头也该知道来人是谁。</p>

楚河也觉得有点丢人了,左推右推挣扎着离开了陆淮安几步,她还不想同他的关系如此暴露在众人面前。</p>

陆淮安挑眉,好笑地望着楚河。</p>

楚河尴尬地摸摸鼻头。</p>

大概也能想象到面纱下娄安娴一张黑透了的脸,这时陆淮安极有磁性的声音响起。</p>

“孤的皇后不打算解释一下吗?”</p>

细细算来,楚河同娄安娴并无什么大的恩怨。楚河向后挪了几步,尽力把自己藏起来,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因为挑起这场闹剧的人毕竟是她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