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戚家姐妹和一群护院着急忙慌的往外赶,到得府门跟前,便见着两位亲王的人马正互相戒备着,大有兵戎相见的势头。
左边被银甲护卫们簇拥着的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锦衣华服男子,蒋学屹一眼便认出是南都王林亭楷。
他一脸气定神闲的目视着甚是冷傲的林锦骁,含笑道:“锦骁,你还年轻,行事鲁莽冲动了些本王不怪你,许多事情还需要我这做皇叔的来教导,戚家之事该惩处的你也惩处了,可你若要继续胡来,那就别怪皇叔不客气了。”
林锦骁也没想到南都王会来芦堰港,连尹琉轩对他的突然到来也感到有些诧异。
斜倪着神色肃穆的林锦骁,尹琉轩抱着不伤和气的态度,赶紧劝道:“南都王殿下,这戚家牵涉进命案,平宁王殿下不过是例行公事前来查问,还请南都王莫要为难才好。”
“荒唐,郑老夫人的案情本王也略有耳闻。”
林亭楷漫不经心的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先是将吴太守下狱,接着又捉拿郑海川,现在又想拿谁?真将朝廷命官当猴耍,可以随意戏弄?”
顿了顿,他眼底渐转幽深:“别以为本王不知,锦骁,你不过是想袒护你那位王妃,要说杀害郑老夫人的凶手最大的嫌疑莫过于你那位王妃了,
戚家数百家丁和官府的衙役在官道上搜寻了整整一夜都未曾寻到踪迹,她不过片刻间就找到了郑老夫人的藏尸之地,若不是她为报私仇杀人掩尸,本王可不信她竟有如此神通,你既敢毫无根据的拿二品朝官问罪,本王自然也能审讯你那王妃。”
话到这里,他直接朝着身旁的护卫们挥了挥手:“来呀,速去崇仁坊捉拿平宁王妃楚南栀问罪。”
哪知,他话才出口,林锦骁手里的寒剑便直抵他脖颈:“皇叔动她一个试试?”
“怎么,锦骁,你想仗着陛下御赐的天子剑来杀你皇叔?”
林亭楷甚为震怒,双目圆睁着,大吼道:“你也太过放肆了些,你可别忘了,你尚未行加封之礼,这天子剑更是神圣之物,岂是你随意能够拿出来显摆造次的?”
“小侄即便未行加封之礼,可这已是大势所趋,并非皇叔所能够左右的,皇叔若不服可向陛下奏请废了我爵位。”
林锦骁察视着他身边蠢蠢欲动的甲士们,将剑身离得他脖颈又近了些:“至于这天子剑,既是陛下所赐,小侄该如何驾驭那是小侄的事情,如若皇叔觉得不公,可向陛下讨要,即便是显摆那也得是陛下给予这个显摆的机会,
倒是小侄想请教皇叔,你虽是朝廷亲王,却无官爵在身,且问皇叔以何身份来过问本刺史州内公务?又以何身份捉拿本王王妃下狱治罪?朝廷有明律,皇室亲王未得谕旨未赐官身,不可干涉各地政务,莫非皇叔也是受了陛下诏令代为巡幸各州?”
林亭楷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轻。
听上去虽然有恃无恐得很,却又有理有据的,让人无从辩驳。
林锦骁冷哼一声,不屑的摇了摇头:“既然皇叔无此特权,便要随意干涉本州事务,那也休怪小侄无礼了,你不悉内情就想偏袒吴恩荣、戚家等人,阻挠本刺史例行公务,陛下赐我天子剑,上斩昏聩下斩逆民,请问皇叔,小侄今日要了你这千金头颅你觉得你有何冤屈可申诉?”
林亭楷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立时荡然无存,悻悻的朝着身旁护卫们挥了挥手,吩咐各自收起了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