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闻声,慌乱的移开双脚,脚底一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下去。
她站稳脚跟,却见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枯叶中伸出来抓住了自己脚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枯叶中传来:“娘子救我。”
楚南栀俯首定睛细看,只见周围散布的血迹越来越多,连忙蹲下身去在枯叶中刨了一通,寻出那说话之人的脸来。
“登徒子。”
楚南栀一脸惊愕,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华观遇到的那位讨厌的家伙。
李策闻声也俯身转了回来,被眼前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二人刨开树叶,将登徒子从枯叶中刨了出来,只见他浑身布满血迹,除了那张俏丽的脸蛋,已看不清身形。
李策惊讶道:“嫂子,这人你认识?”
“是个很可恶的家伙。”
楚南栀没好气的答了声,可看着他身上湿漉漉的被鲜血浸染得连衣服的颜色都已分不清,也顾不得对他的厌恶,便大声对李策吩咐道:“我们先回村里去。”
毕竟也是条人命,不能见死不救。
李策慌乱的点了点头,撸起衣袖就准备去抱起登徒子。
“不要回村,一直往东,一直往东走。”
登徒子奄奄一息,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二人嘶喊道。
楚南栀目视着他发白的脸色和嘴唇,怕是血流的太多,在环顾了遍四周,才意识到这一路上发现的血迹并非是那两只金鸡的,而是这登徒子身上流出的。
在他身上大致的检查了一遍,衣衫凌乱不堪,胸口处隐隐约约的藏着枝被折断的箭头,想来是被人追杀,才一路狼狈逃窜至此。
“活该,谁让你没事偷偷摸摸往人家宫观里溜。”
楚南栀怒视着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猜测着他白渝人的身份,立刻对李策示意道:“听他的,往东走。”
李策也来不及反应,抱起登徒子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吩咐道:“嫂子,你把那两只金鸡带上。”
“好。”
楚南栀捡起地上的两只金鸡,跟着李策往东疾步行去。
登徒子仍是血流不止,楚南栀看着滴到地上的血迹,心里也是嘀咕不止;这家伙显然伤得不轻,如此下去就算是能找到医馆,恐怕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干。
更何况他胸口还有箭伤,这更是叫人为难了。
伤到这种程度,即便是放在自己那个年代,恐怕也不太好做手术。
......
不知道在林子里穿梭了多久,二人累得都是满头大汗的,楚南栀疲软的完全没了力气。
她气喘吁吁的盯着前方仍在努力奔跑着的李策,心道:“这家伙可真是厉害,自己也就背了个包裹,拎了两只金鸡就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抱着个大活人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
相比起来,真是自愧不如。
眼看着登徒子垂下来的手臂已是惨白得可怕,她也只好强撑着力气,继续往前追去。
大概又行了段路程,忽见前方炊烟袅袅的像是有人家,楚南栀兴奋的朝着李策喊道:“我们去那边的村子里歇脚,看看能不能寻到法子救救这可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