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些年与原主楚南栀的点点滴滴。
当初陈氏五百两银子将他卖给了柳芸做女婿,他被迫娶了楚南栀过门,心灰意冷的对人生完全没了指望。
本以为自己殚精竭虑的帮陈氏养活她一家三口,那妇人能够看在死去父亲的份上好好待他,即便不能给予半分疼爱,至少在人生大事上可以不干涉自己。
哪知这妇人全然是被猪油蒙了心,半点不念及自己从六岁开始十余年来替她操持一家生计的恩情,见着柳芸给的银子就直接将他踹出了家门,还整日里唆使着柳芸守在自己家中逼着夫妻二人圆房,看不到两人将生米煮成熟饭便决意不肯离去。
为了安心的去享用那五百两银子,陈氏还不惜使出卑劣的手段,在夫妻二人的饭菜里下了猛药,导致两人神志不清的就圆了房,让楚南栀怀上了孩子。
最可气的是,这蠢妇明明知道陈氏的卑劣行径,还默许了她的这种做法,实在叫人愤懑。
他最终不得不选择彻底的认命。
生母崔氏是当年别的村子里瘟疫后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父亲见她可怜便将其带回家中后来娶为妻室,可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在这世上除了陈氏母子三人他早已没有别的亲人。
所以刚成亲那三年,陈氏常常来家中指指点点,他念着母子情意也多有忍让。
而丢了差事这两年那一家子从不来过问一声在他看来本也是桩得了清净的好事,却不曾想趁着自己这次落难她们竟然屡屡过来加害为难,这丑恶的嘴脸他实在是看透了。
也是时候作出决断了。
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他眼底带着抹柔光静静的视向楚南栀:“往后......”
哦,没有往后了。
林锦骁突然反应过来,弱弱的在心底里感叹了声,自己这腿再过些时日就能好转过来,既然承诺过她,便不能食言。
楚南栀见他欲言又止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索性扭过头去关心起了周氏:“妹妹,今日害你受了委屈,嫂子真是对不住你。”
“嫂子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周氏很客气的回道:“乡里乡亲的,再说都是靠着兄长我们一家才有了好的活路,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嗯,倒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三郎了。”
楚南栀轻应了句,心底也想到李策只是个在乡里巡游的游徼,自然在县衙是见不着他的。
静静的再打量了眼周氏,这对夫妇真是罕见的实在人,为人踏实靠谱,往后倒是可以多帮帮他们,正好自己以后也需要人手。
李策每月俸银一两银子半石米,虽说对于寻常百姓人家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她觉着可以让这一家子过得更好些。
李策的仕途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让周氏跟着自己挣点散碎银子还是有办法的。
有了这个念头,她试探着向周氏问道:“妹妹,嫂子过些日子要去县里做点生意,你要不跟着嫂子一道去城里?”
周氏听得有些惶恐:“嫂子太抬举奴家了,奴家一个目不识丁的妇道人家跟着嫂子去不是给嫂子添乱嘛。”
“我也是个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