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小赘婿,温和的说道:“或许这世道有许多不公,但只要肯用心寻找,总能找到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
停顿了片刻,想到自己这段时日受到的猜疑,她此时也恰到好处的顺势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看你姐我,以前不也是人见人恨,如今踏踏实实起来,不管村里还是县里许多人都开始接纳我了,所以机会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柳舒阳本还一直在猜忌她,此刻听了这番话,心里却开始打消了对她的疑虑。
看来她的确是变了。
而且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肯耐心和自己讲话,心里骤然间不由得生出了些感动,像是找到了位知心大姐姐,他一股脑的将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不能入仕又没有门像样的手艺.....”
“我记得你家以前是做木匠的吧?”
楚南栀打断了他的话。
“嗯,但怕是都生疏了。”
“我和阿竹下午给父亲做了个马桶,你回家去看看,说不定能实现你的想法,你找个时间将老王木匠请过来与他商议商议,如果他有兴趣你可以到他的铺子里去学一段时间的木工。”
“学木工?”
柳舒阳有些诧异。
楚南栀也不着急,耐心与他说道:“我不敢保证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个东西,但至少目前为止用过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对于现在的这位大姐,柳舒阳虽说还没有琢磨透她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但对于她的实力确实是深信不疑的。
不靠赌也不走歪门邪道的路子,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上百两银子,这简直就是他膜拜的大神。
这样的人如今竟然肯教他赚钱的法子,他有些激动,也很信服。
随后不假思索的答道:
“好,我听大姐的,以后大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楚南栀看着他真切的目光,像是彻底被自己说服了,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感动。
她也先放下对他的偏见和猜忌,欣然承诺道:“等姐将沈家的案子查清楚之后,姐会去和老王木匠签一份契约,再告诉你们师徒二人如何将马桶做得更精致实用一些,后续的银子你们也不必操心。”
至于马桶的可复制性她早前也想到过。
但这并不用太担心。
至少能保证在短期内收获一笔财富。
她在脑子里还做了些打算,可以对木制马桶刷上油漆,既能防腐也能增加美观度,而且木质的东西使用周期有限,如此可以使得客户群体得到有效保障。
虽然不能像当代马桶那样自动冲水,不过南方水源充足,洗刷不是问题,这对于马桶的量产推广也是一大便宜。
细细的再思索了一番,她又对小赘婿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舒阳,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听姐的话,姐并不吝啬教你些生财之道,但姐要是发现你再和戚家的那些人厮混在一起,你可别怪姐翻脸不认人。”
目视着她那阴鸷的眼神,柳舒阳心里仍有些害怕。
但现在终于有人肯相信他肯真心实意的帮助他了,他实在高兴得紧,当即允诺道:“大姐放心,往后我一定离戚家大哥远远的,绝不再去赌场,若是再有一次,不用大姐说,我自己将双手剁下来给你。”
“傻小子,我要你的手干什么,我只希望你多为这个家着想,好好对待我妹妹,孝敬父亲母亲。”
楚南栀没好气的笑了笑,看了看天也不早了,连忙催促道:“快回家吧,往后遇上事了可以和姐说,别动不动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