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给何思尔了”，姥爷说。</p>

“何思尔？”，老邱不干了，“我说凌小舟！你老糊涂了是吧？！”</p>

“邱道爷！”，我不爱听了，“您说谁老糊涂？！”</p>

“您老是长辈，说话别这么没遛”，灵灵也说，“姥爷他老人家圣明烛照，谁糊涂，他老人家也不糊涂！”</p>

“我……”，老邱无语了，指着我俩对姥爷说，“你看这俩小东西……”</p>

“你大小也算个长辈”，姥爷说，“怎么就没有个长辈的样儿呢？”</p>

邱玄通无奈，呵呵一笑，“好！我有个长辈的样儿，他不是老糊涂，我是老糊涂，这总行了吧？”</p>

我俩这才算了。</p>

邱玄通端起茶，又一次干了，啪的一声放下了茶碗，一抹嘴，说道，“何思尔当初可是被冬儿逐出师门了！再说她只是冬儿的记名弟子！她有什么资格继承我灵宝派秘术？她当年只是会一些巫术，就惹了那么大的祸出来，让她学会了封妖五咒，御雷三符，还有《灵宝道尊天枢总要篇》，她还不得把天捅破了？到时候我灵宝派的名声怎么办？你想过吗？！”</p>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姥爷说道，“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当年冬儿是把她赶出去了，但却从来没说过要把她逐出师门这样的话，所以她依然是冬儿的弟子，而且是冬儿唯一的传人。虽说没开香堂收她吧，但以她的天赋，开不开的也无所谓，她对冬儿恭敬诚孝，冬儿于她，亦师亦母，你凭什么说她没资格？”</p>

灵灵给俩人续上茶，放下茶壶，退到了姥爷身后。</p>

老邱端起茶，送到唇边，又放下了。</p>

“就算她是冬儿的传人，那又怎么样？”，他看着姥爷，“我这个掌教不认她，她就不是灵宝派弟子！既然不是灵宝派弟子，她就没资格学灵宝派的道法秘术！”</p>

“你不认是你的事”，姥爷端起茶，“我认就行了。”</p>

他不慌不忙的喝茶。</p>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老邱拍着桌子怒问，“你不过是冬儿的丈夫，你是灵宝派的人吗？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可以替灵宝派传法收徒？”</p>

“当初我岳父羽化之前，说的很清楚”，姥爷放下茶碗，看着他，“你和冬儿，都是他的法脉，各传各的，谁也不要干涉谁。你继承了灵宝派掌教之位，你的任务是广传灵宝道法，弘扬大道，多收几个念经吃斋的徒子徒孙，就算功德无量了。至于传承灵宝派的道法秘术，那是冬儿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什么天赋自己不清楚么？就算我把书给你，你能学会？”</p>

“你怎么知道我学不会？”</p>

“你能学会，我岳父就传给你了！他给冬儿的是抄本，原本呢？他宁可烧了都不给你，你还不明白他老人家什么意思吗？他是怕你天赋不够，走火入魔，怕你毁了灵宝派！你不明白吗？”</p>

“我……你……”，老邱气坏了，端起茶一口干了，啪的一声放到桌上，“倒茶！”</p>

我拦住灵灵，端起茶壶，给他们倒上了。</p>

老邱端起来，一口干了。</p>

我继续给他续上。</p>

他又干了。</p>

我还续上。</p>

一连干了三碗热茶，他站起来对姥爷说，“你将来一定会后悔！一定会后悔！何思尔不仅会毁了我灵宝派的名声，更会让冬儿蒙羞！让你蒙羞！我要是你，我宁可烧了，我也不会给她！绝对不会！”</p>

姥爷端起茶，“只可惜，你不是我……”</p>

邱玄通呵呵一笑，端起茶，一口干了，啪的一声放下茶碗，“我们走！”</p>

他带着两个徒弟走出客厅，一瘸一拐的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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