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突如其来</p>

林又静也不知道，为什么何秀这么执着的想要让张博当班长。</p>

“为什么不是陈小艳，陈小艳那么听她的话，还什么都跟她说。”于辉月一直都对陈小艳上次告状的事情耿耿于怀。</p>

张博抱着球，从他们身边经过，淡淡的说，“她不行，她管不住嘴。”</p>

陈小艳和张博是两个极端。</p>

陈小艳分班的时候在讲台前面慷慨陈词，激昂万分。</p>

“我从小到大都是班长，所以我决定我和其他同学比的优势是，我比较有经验。”</p>

冬天的体育课。风冷冷的吹过来，吹得林又静有些睁不开眼。他们挪到避风的位置。</p>

林又静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答案。</p>

“如果我是何秀，我也不会让陈小艳当班长啊，有的人只适合跑腿。”林又静笑了笑，“不过她选张博也选错了，人家根本就不乐意。”</p>

“那她这不是赤裸裸的利用吗？”</p>

“什么利用？”</p>

“不想让陈小艳当班长，可以又要让她当眼线，打探班里的情况，这不是利用是什么？”</p>

“所以她不是给了她一个学习委员吗。”</p>

宋晓辛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关系不同。何秀是她们的老师，对她们怎么可能存在利用一说？</p>

林又静顿了一会儿，“也许吧。”</p>

操场中央人很多，大多都是男生。女生们都是蜷在操场的树下面，开自己的茶话会。宋晓辛很久没有见到吴杨了。</p>

自从她到了何秀班上，就再也没有无所事事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过夕阳。冬天也没有夕阳。她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根据吴杨的作息来判断自己什么时候去食堂，什么时候回教室。</p>

何秀制定的那些规章制度，就是一根无形的鞭子，无时无刻不在拍打着她。</p>

她也不会主动去花心思制造偶遇的机会了。</p>

偶尔她对在写题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点关于吴杨的什么。随手撕一张便利贴把它们记录下来。</p>

许多张便利贴上都有她心血来潮给自己布置的每日学习任务，例如：背地理，河流的地貌发育。</p>

然后她飞快的在下面写下，生怕下一秒就要忘记一样：我有时候觉得，我这种不纯净的动机，失去了暗恋的意义。她认为她喜欢吴杨，不是单单喜欢他这个人，而是希望喜欢他能够改变自己。虽然她并没有做到。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污染了“喜欢”这一层情感。</p>

她每天完成作业，也是那样，就像是流水线上的生产工人，没有一点灵魂。没有一点设计与创新。</p>

在她一学期如一日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十二月末迎来了巨大的老师退步。她数学不及格，只有七十九分。</p>

上次因为看小说被何秀罚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以为何秀一定会找她谈话，或者对她大骂特骂。</p>

可是没有。</p>

成绩出来了几天，何秀一直不闻不问。</p>

语文课的时候，何秀让全班人把试卷吗出来分析，古诗词默写错了的重新背诵。宋晓辛捏着卷子，思绪飞向窗外。</p>

何秀平静的朝她走过来。</p>

“宋晓辛。”</p>

宋晓辛慌忙的答应了一声。她不知道何秀有没有看出来她在走神，如果看到了，她也很有可能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假装没看到。</p>

“你觉得自己这次考的怎么样啊。”</p>

宋晓辛讪讪的笑了两声，“不怎么样吧。”</p>

何秀笑了，眼尾扯出几条皱纹。</p>

“你把卷子拿给我看一下吧。”</p>

宋晓辛把卷子轻轻从左边移到右边。</p>

“所有的，六科。”</p>

她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看起来崭新的卷子。何秀勾了勾嘴角，“你这卷子发下来，自己都没看啊。”</p>

宋晓辛尴尬的笑了，也不好意思说话。“我看你这数学是弱项啊。”</p>

宋晓辛点头。</p>

“有没有想过补数学啊？”</p>

宋晓辛想赶快应付过去，于是应和说，“有的，我爸妈都准备寒假给我找补课班补习了。”她做好了说“谢谢老师”的准备，却没想到何秀话锋一转。</p>

“你要不要来我家，让哥哥给你补课呀？”何秀蹲下身子来，语气温柔。就好像，她是她的亲女儿。</p>

“啊？真的吗？”</p>

“是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哥哥他也是数学专业，你们年龄相差不大，补课交流也很方便啊。”</p>

宋晓辛点点头。</p>

何秀站起身来，“那我回头和你父母联系，跟他们说明情况。”“谢谢老师。”</p>

何秀点点头，“嗯好，读书吧。”</p>

何秀又陆陆续续蹲在了好几个人的桌子旁边，在他们桌边都说了一会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