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脖颈间的细腻皮肉，包裹着跳动的青筋血脉。</p>

明明一折就断。</p>

可他杀意翻腾之下，是隐晦到难以言说的心绪。</p>

绝对掌握郑晚瑶生死的快意，如一株肆意生长的藤蔓，将他密密实实地包裹住，连血液都泛起滚烫的热度。</p>

手掌缓缓下移，细细摩挲过少女肌肤。</p>

“所以，跟我合作，或是利用，才是你最好的选择。”</p>

“你说得对。”郑晚瑶笑了一声，明明此刻她处于下风，却始终不见半分哀戚颜色：“你确实是最好利用的那个，毕竟会蠢到连腹中怀有……”</p>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脖颈便被掐住。</p>

“郑晚瑶，你要是有那么点良心在，就不该惹怒我。”</p>

沈霁临身上的气息，像是黑云压城般可怖。</p>

他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绳索已经要解开，在听到那句话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想要报复眼前少女。</p>

她好像没有任何可以感到畏惧和羞辱的事情。</p>

不管是金丝笼还是蛊毒。</p>

反倒是他被困在其中。</p>

“你说得也对，我或许真的对你在意过，所以才会蠢到上当受骗。”</p>

郑晚瑶还没明白过来他这句话。</p>

随即，她就被沈霁临掐着脖颈吻了下来。</p>

攻城略地，压迫可怖。</p>

反应过来后，她狠狠一阖齿尖，血腥气瞬时弥漫开来。</p>

一个缠绵不足，尖锐有余的吻。</p>

痛意没能叫沈霁临萌生退意，反生出一股病态的报复。</p>

——他终于在郑晚瑶眼里看到了些许讶然与慌乱。</p>

虽然转瞬即逝。</p>

然而下一刻，他左肩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p>

只见郑晚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的绳索，此刻拿着他的匕首，刀尖也深深没入血肉之中。</p>

转眼，鲜血便浸透他衣衫。</p>

点点血迹溅上郑晚瑶的脸颊。</p>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中了同生共死蛊，这一刀定是往心脏上捅。</p>

少女眼中的憎恶浓沉到几乎化不开。</p>

沈霁临捂住伤处，眉眼沉沉盯着她。</p>

“郑晚瑶，你有什么资格恨我。”</p>

他像是自问自答一般讥笑起来。</p>

“因为我从前算计过你？那也是郑国对不起我。”</p>

让沈霁临更加嫉恨的是，郑晚瑶待别的男人都一副宽和仁君模样，偏偏对他如此狠辣。</p>

凭什么？</p>

鲜血从他苍白的指尖溢出，愈显得红红白白一片分明，尚带着温度的液体砸在鎏金粉彩的方砖上，清晰的“滴答”一声。</p>

“何况，你也报复回来了。”</p>

假孕时所所受种种折磨，尽数涌上脑海。</p>

他当众丢人现眼。</p>

甚至连肚子都被剖开过。</p>

沈霁临冷冷哂笑：“胎儿一事，你不是干得很好吗？如此也算一笔勾销。”</p>

可郑晚瑶却反问：“你觉得这样便扯平了？”</p>

沈霁临的这具身体，已经无数次死在她手里。</p>

可是没用。</p>

他至今都想不起来。</p>

郑晚瑶手上的鲜血浓稠而又血腥。</p>

“这世间的账，不是一比一偿还就能抹平的，要想前尘往事郑消……”</p>

她匕首毫不客气抵在对方心口。</p>

“除非你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