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快。”郑晚瑶微微一愣。</p>

随后便想起来契丹侵犯边疆多年，一直都是个毒瘤祸害，此番更是凶猛南下直逼境内，所到之处奸杀强掠无恶不作，闹得北域人心惶惶。</p>

但这场恶战注定是郑国大胜，裴景承也一战成名，甚至因此封官加爵，所以郑晚瑶神情平静道：“对待那群蛮子不必心慈手软，本宫相信你能凯旋而归。”</p>

她知道裴小将军此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p>

然而这种话落在裴景承眼中，却听得他心中愈发委屈，他抬眸时好似有一片湿漉漉的水雾：“契丹人凶残可怖，你都不祝我平安回来吗？”</p>

旁人都祝他战无不胜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郑晚瑶也这样说，甚至丝毫不曾叮嘱过他此番要多加小心。</p>

“你从前不是说过，不想被当成小孩子。”郑晚瑶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所以本宫也就不曾再对你唠唠叨叨多加叮嘱。”</p>

说老实话，其实是因为提前知道剧情，所以也就不会担心。</p>

裴景承磨着后槽牙：“你最好是。”</p>

他都看见郑晚瑶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很明显还是把他小狗似地逗弄，不知道为什么，裴景承总是想起上一回亲热的时候，郑晚瑶丢下他说走就走，却独独只是为了个暗卫而已。</p>

裴景承很想问问他在郑晚瑶心中，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p>

明明亲都亲过，但两人却都不约而同选择回避那天的事情，就好像如果不问的话，裴景承还能抱着一丝幻想安慰自己，他就是郑晚瑶的狗。</p>

可是如果，郑晚瑶的狗永远不止他一条呢？</p>

裴景承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p>

可这回他却缓缓抱住了郑晚瑶，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道：“阿瑶，如果我杀了那个叫做卫渊的，你会生气吗？”</p>

分明是相当粘人的姿势，却仿佛无形之中将她圈在怀里无法动弹。</p>

裴景承嗓音也很平静，周身甚至没有任何杀气，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实在是很难想象到他是真的动了杀心。</p>

若郑晚瑶为了那个男人生气，少年便会毫不犹豫在暗地中借他人之手杀了卫渊；若郑晚瑶不生气，裴景承倒是会放他一马，但他这么些年学了许多阴狠法子折磨敌人，用在暗卫身上也不成问题。</p>

可郑晚瑶的回答并不在他意料之中。</p>

“裴景承，你在吃醋吗？”</p>

郑晚瑶强行推开他的胸膛拉开距离，想要强迫少年与自己对视。</p>

可这是唯一一次推不开。</p>

“本宫往后即便是有了夫婿，也不会被哪个男人轻易绊住，这个道理你该懂。”</p>

郑晚瑶被少年人抱得很紧，对方就像是想要将她融为一体再不分离，她知道裴小将军是醋坛子。</p>

“可是裴景承，你在本宫心中确实是不一样的，即便有再多喜欢的人，却也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的一席之地。”</p>

郑晚瑶像撸猫撸狗一样缓缓抚摸着少年人的后背，她神态依旧是波澜不起，只是说话之间却带了几分残忍的味道。</p>

“九卿，你若真想与我长相厮守，便得拿出些资本能够为我一辈子所用才是。”</p>

裴景承：“我知道。”</p>

他并不意外这句话，反倒觉得这才是郑晚瑶，如果说从前的少女会毫无目的为了男人要死要活，他想自己大抵也不会动心。</p>

副将说得对，他就是下贱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