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两人的任务都完成了。</p>

“嗯。”</p>

于是，两人继续往阴山深处去，越往里面去，就越是烟雾缭绕，阴气深重，连天色，都变得越来越昏暗了。</p>

墨清歌穿的并不少，却依旧感觉一阵寒意钻入袖口，彻骨。</p>

好冷啊……</p>

这个鬼秘境，处处阴气都重，一会完成了任务，得回镇上买两件保暖的衣服。</p>

否则，一个月还没过去，她就要先冻死了。</p>

倏地，一袭云锦披风轻覆在她身上，周身的温度，突然暖和了许多。</p>

墨清歌抬眸，看了墨玄一眼，无意间触碰到他冰冷的指骨，下意识怔了怔。</p>

好冰！</p>

“小墨墨，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不冷吗？”她不由得问道。</p>

“不冷。”</p>

墨清歌却不太相信：“不行，你穿的太少了，会着凉的。”</p>

说罢，她正欲取下自己身上的云锦披风还给他，顾衾墨却轻轻按住了她。</p>

隔着一层衣袂，墨清歌都能感知到，他指骨传来的彻骨冰凉。</p>

“好冰……”</p>

“向来如此。”顾衾墨帮她覆好了披风，“歌儿不必担忧。”</p>

温润的语气，如同一泓清泉，流入她心底。</p>

“为何会这样？”墨清歌便没再拒绝，拢了拢云锦披风，好奇问道，“难道，你体内有寒疾？”</p>

“嗯。”他没否认，语气淡漠道，“我自出生起，体内便携有寒毒。”</p>

因而，时常是没有体温的……</p>

“啊？”墨清歌面露些许诧异，“若是生来便携有寒毒，定是有人对你母亲下毒了。”</p>

说罢，她看了顾衾墨一眼：“小墨墨，究竟是谁如此恶毒，给你下这种剧毒？”</p>

话音刚落，顾衾墨眸色一凝，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瞳孔中露出些许欣喜。</p>

而说完这句话，墨清歌也微微错愕，只觉一个隐约的声音，在心底回荡不断。</p>

这句话，明明是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为何感觉如此熟悉？</p>

像是她曾经说过一般……</p>

“你盯着我做什么？”墨清歌倒是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了，“你不愿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p>

说完这句话，她心底又刺痛了一下。</p>

好熟悉的场景。</p>

顾衾墨看着她的眼睛，将三百多年前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下毒者……是我的生母。”</p>

“你的生母？”墨清歌笑了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自己给自己下毒吗？”</p>

这样的对话，十分熟悉。</p>

“嗯。”他只应了一个字，心里的情绪，却如波澜翻涌，久久难以平静。</p>

墨清歌微微蹙眉：“一个母亲，怎么会舍得给自己的孩子下毒？”</p>

“因为……我是她的私生子。”</p>

这句话落，墨清歌眨了眨眼睛，越发觉得，眼前的场景像是经历过。</p>

“所以，她将你当作污点，怀胎时，便不遗余力地想杀死你。”墨清歌咬了咬下唇，凭借着那些零碎的片段，脱口而出，“但万幸，你后来还是活了下来，对不对？”</p>

这些话，像是突然划过她心头，留下深深浅浅的记忆，又支离破碎，不复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