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是了,李恪驾着马车路过繁华的长安城,又回到了骊山别院。
此时三月正半,骊山后山的桃花分外妖娆,如织的花瓣或挂满桃树,或从树上落下,好似粉红飞雪煞是迷人,而铺满一地的桃瓣更将这一小方天地染成了粉红。
缓步踩在花瓣之上,心中说不出的舒服,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没有美人相伴,李恪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苏婉。
……
中国古代,无论那个朝代,都讲究一个女子持身守正、矜持清誉,一旦抛头露面、与男子谈笑,哪怕什么都没做,亦会让大家误以为不守妇道,难免风评不佳。当然,后世那些动辄为了一个包包、几件装备亦可以约上一炮的淑女们,肯定会嗤之以鼻,讽之为封建糟粕……
殊不知,当她们恬不知耻的吹嘘着解放人权的时候,却已然将人格与尊严抛进了太平洋,活得卑微如尘埃,在旁人的眼里,大抵她也只是一件高仿真的以供发泄的工具而已。
洁身自好,从来都不会过时。
只有那些冰清玉洁谨慎守正的女人,才会令人趋之若鹜,视若珍宝……
大唐民风淳朴,风气豪放,却也不是没有限度的。
否则剽悍的房陵公主、高阳公主,也会被宗正寺勒令出家,避入道观之中。
平民奴仆们为了生活,抛头露面亦是无可奈何,仓廪足而知礼仪,连饭都吃不饱,再去跟人家说尊严啊谨慎啊那显然有些过分,任何时候,生活才是第一位。
但是那些真正的名门闺秀淑女名媛们,除了每年特定时间地点的一些社交活动之外,大多时候都是宅在家里,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是低调守礼、鲜有露面。
平素来往的,亦都是身份平等地位相仿的手帕之交、闺中密友,有些才情文气的谈一谈时下最流行的诗词歌赋,写一写自己的心得感悟,但更多的仍旧是女子最基本的技能——女红。
大唐女人虽然不得随意抛头露面,但闺中相好的女眷也会彼此活动,彼此往来相聚,诉一诉离情别意,谈一谈喜忧哀乐,比一比刺绣女红,感情愈发亲密。
苏府的绣楼里,日光照耀,温暖如煦。
书案上文房四宝整齐簇新,一截红玫斜斜的插在一个莹白玉润的邢窑瓷瓶里,女孩儿的闺房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温香。
苏婉端庄的坐在榻上,纤纤十指拈着针线,聚精会神的绣着一个荷包。阳光透过窗户倾斜进绣楼里,洒在少女秀美的脸上,透出一股晶莹的光晕,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泛着淡黄……
侍女红袖轻轻的走进来,见状,便调笑道“哎呦,小姐真贤惠的,这还尚未成亲呢,便给未来的夫婿绣起荷包来了?”
苏婉儿闻言抬起头,娇俏的皱皱鼻子,俏脸升起两抹晕红,随后又狠狠的说道“你个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本小姐你也敢调笑!”
红袖从小便伺候苏婉儿,苏婉儿天性善良,从没有把红袖当丫鬟看,而是当成自己的妹妹,因此二女关系极好。
红袖故作害怕道“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也不敢了!”随后又皱眉道“汉王也真是的,这么久了也不来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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