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沁落这人啊,九州绝色,修为也堪比洪荒时期的两位上神,特别喜好一口好酒,能为了十几万年的佳酿不辞万里披星戴月,亦能为了酒盏之中的半口清酒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她不爱打架,更喜欢逗小孩,撩长得好看的未出阁女子,经常徒步四海八荒游山玩水。
她这个人不喜约束,随性得很,能因一时兴起在明明山河锦绣的地方写下“本座到此一游”,亦能因一时无聊揪出几个天界上神揍一顿。
她会出手打抱不平,惩恶扬善,劫富济贫,也会拉帮结派过过劫匪头子的瘾,或者去某界皇宫将皇帝老儿踹下去自己上位做女皇。
若真觉得她纨绔得很,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她毕竟曾是一族之长,亦是被送去联姻的女子,她什么都懂。她虽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却从不牵连无辜,也从未行差踏错。
她经常流连于人界,有时也会在九州之界穿梭,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人界。她爱看人间繁华之景,还有人界独一无二的天空,常道人界比她那冷清的星神殿不知热闹多少。
她啊,什么都好,容貌好,修为好,天赋好,运气好,桃花好,性格好。也什么都好,好酒,好财,好色,好吃。
可有一点不好,她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她本来就大大咧咧。别人不一定会的她会,别人都会的她都不会。
例如做饭,她能把厨房都给你炸没;又如倌发,她能琢磨一天把头发给薅秃;更如带孩子,她能把孩子带到泥巴地里滚,只负责孩子还活着;再如让她做女工,她能把绢布戳成棋盘下棋。
当初肚子里还怀着崽崽都到处跑,一点也不忌讳,挺着大肚子还跑去惹是生非。
她在人界住的地方,是独孤枫晨给她建的一间十分简单的木屋,屋内只有一些炊具,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全是按照她的要求来弄的。
而在她生下孩子的第二年,也是旧疾第一次发病,那是她活了几十万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严重的疼痛感。那天晚上,雷电交加,震耳欲聋,狂风骤雨,大雨倾盆而下,打在木屋上溅起一朵又一朵水花。
一时间人界电闪雷鸣,沉寂黑夜中划过一道又一道闪电,仿佛要撕裂这方天地,连星辰都纷纷躲进云层,慌乱地躲避着四周如脱缰野马般劈来的闪电。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雨滴打在地上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切都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人界一瞬间就好似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恰似一场江南烟雨,云雾缭绕。外界因淅淅零零的雨滴显得格外冷清单一,与屋内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半夜,雨水撞在木屋上的声音分外刺耳,沐沁落睡得正甜,突然浑身疼痛难耐,内里几乎堪比焚骨之痛,其外更有钻心寒意爬满沐沁落全身。
睡在她旁边的独孤枫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可入眼的一切却让他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她全身裹满寒冰,却在胸膛处窜起一道炙热。
独孤枫晨没学过医术,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一时间也不知该是给她取暖还是祛热。沐沁落在他怀中蜷成一团,眉头皱的很紧,唇齿之间轻声唤着独孤枫晨。
“阿晨,疼……”
“我在,一直在,没事的……”独孤枫晨小声安慰着她,左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发丝间揉着她脑袋,又在她眉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