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上锅蒸，一部分直接水煮。</p>

饺子出锅的时候，贺飞燕打开了电视，天线信号接上了。</p>

贺正东跑去外面放鞭炮，捂着耳朵跑进来，鞭炮声与吵闹声交杂在一起。</p>

姜榆笑着掏出口袋里准备好的红包。</p>

“新年快乐！都过来领压岁钱啦！”</p>

一人给两份，她连带着贺庭岳的一起发了。</p>

当轮到赖六子和铁牛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p>

他们对视一眼，急忙推辞。</p>

“嫂子，我们就不用了，我们又不是孩子。”</p>

贺飞燕第一个不服：“那我也不是孩子，我就不能收了？姜野比我还大一岁，他也不能收了？”</p>

姜榆笑了起来，把红包塞过去。</p>

“你们两个喊我一声嫂子，那就是我的晚辈，得收的呀，这是新的一年，嫂子对你们的祝福，盼着我们大家都平平安安的。”</p>

赖六子和铁牛握着红包，都红了眼眶。</p>

“谢谢嫂子。”</p>

姜榆拍拍他俩的肩膀，最后才给姚香玲发。</p>

姚香玲嗔道：“都是长辈给晚辈发的，我哪里有收你红包的道理。”</p>

姜榆直接把红包塞进了她的口袋，挽着她的胳膊。</p>

“姨婆，今天不讲礼节，这是我和贺庭岳孝敬您的。”</p>

姚香玲欣慰一笑，没再推辞。</p>

她也准备了红包，一整个屋的人挨个发了一遍。</p>

这一轮发完，大家便准备吃饺子看电视。</p>

姜榆靠着贺庭岳，眼底淬着星芒，抬眼看着他的侧脸。</p>

这是她迄今为止，过得最高兴的一个年。</p>

“饺子多，等会儿给马婆婆也送一些过去吧。”</p>

马婆婆独自一人，条件有限，这个年过得肯定没什么滋味。</p>

姜榆想着能照看一点是一点。</p>

贺庭岳垂眸看着她，心里为她的善良和周到动容。</p>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刚才就让正东去送了，估摸着这会儿都吃上了。”</p>

“那就好！”</p>

赖六子和铁牛在年夜饭上喝了酒，姜榆本想让他们留宿。</p>

他们不肯，想着贺家本就人多，再住上他们俩，不知得挤成什么样。</p>

姜榆叫贺庭岳一路送他们出了巷子，再三嘱咐不要在外面逗留，直接回家。</p>

俩人虽然喝了酒，但都没醉。</p>

往日走这条路只觉得寒风刺骨，今天从身到心都是暖和的。</p>

铁牛摸着口袋，傻笑着。</p>

里头装的是他今天收的压岁钱，他根本没打开来看过，不知道里头有多少。</p>

因为他在意的从来不是钱，而是家人的感觉。</p>

“六哥，嫂子和岳哥对我们真好。”</p>

赖六子仰头，今天的月亮格外圆满。</p>

寒风刮在脸上，也不疼了。</p>

“是啊，除了我爹，这辈子没人对我这么好。”</p>

铁牛闷声道：“除了嫂子，这辈子没人对我这么好。”</p>

赖六子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不介意，就从你家搬出来，住我家。”</p>

他家有三间房，平时还觉得冷清，多一个铁牛绰绰有余。</p>

铁牛迟疑了，他和六子不同，他是有家人的。</p>

哪怕那些家里人永远只会想尽办法从他这里挖钱。</p>

赖六子不勉强他，让他好好考虑。</p>

晚上，赖六子才拿出自己在姜榆那边收到的三个红包。</p>

先拆了姚香玲的，里面是一张大团结，这压岁钱可不少了。</p>

然后是贺庭岳和姜榆的，里面也都是大团结。</p>

其中一个红包里，还装着一张自行车票。</p>

赖六子瞠目，从床上翻身而起，把那张票翻来覆去看。</p>

自行车票多珍贵啊，多少人想花钱买都买不到。</p>

姜榆一转手，就把东西给了他。</p>

赖六子捂着眼，眼里落下了滚烫的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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