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具在身,便比蒙古军多了几条命。
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被元军真射中了眼睛,或者被某个神射手,穿透了铁皮,这一点,即便就是江澄也无可奈何了。
在发现自己脸上的护具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罗汉军士兵本有些紧张的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既然元军的箭矢射到自己的身上,无非就是挠痒痒而已,那还怕什么。
士气高涨之下,出手的速度更快了。
“万夫长,情况不大妙啊!”木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先锋军中抛到了满都拉图的身边,一路之上,只看见满地都是蒙古军的尸体,城墙上的罗汉军却没死既个。
“鸣金收兵,”满都拉图很是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发布命令。短短的半个来时辰,他这支万人队便又减员了一千多人。
和满都拉图的不甘心不一样,巴特尔此时却是暴跳如雷。
原本认为只是一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只是自从他这支大军出了福建路,进入到江南西路之后便一路损兵折将,但是敌人的影子他都没有见到。
一路之上,看起来很寻常的草地,大山,池塘都可能成为杀害他麾下士兵的凶手。不仅是福建路,就是江南西路这一片,都是山多,平原少,即便他们骑着上好的骏马,但是依然跑不起速度来,好不容易看见一大片平原,正想策马奔腾,却没想迎面而来的不是淤泥就是大树。
每当这个时候,军队行军速度就不得不减慢下来,当大家以为终于安全了的时候,便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一座座的困阵之中,而只要遇见这种情况,就会有劈天盖地地攻击朝着他们而来,只此一击,也不等看清自己这方的伤亡情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对方往那个方向去的巴特尔都搞不明白。
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了对方的人,但对方却凭借对此地环境的熟悉,钻入深山,早已是人去杳无踪了。
“万夫长,要不要追?”
“追,追,追你个头啊!”巴特尔的口水直喷到偏将的脸上。在平原上对方都能将自己等人洗刷成这样,兵力也折损了一成。真进入到深山,怕自己这么多人都没几个能出来的。
能成为万夫长,巴特尔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惜了!”麻姑山中,看着巴特尔并不中计,韦和平感叹一声。如果巴特尔进入到麻姑山内,韦和平就有极大的把握将这支骑军丢下。
不过心中倒也没有多少失望,毕竟他的对手是个靠着自己军功才胜任的万夫长,而不是一介头脑一发热就变成白痴的糊涂蛋。
“师长,要不要现在再去偷袭一番。”诸白秋很是兴奋地问道,他可是知道在前面不远处,韦和平又布置了一个特大的困阵。
这一路之上,见到韦和平神鬼莫测的用兵手法,诸白秋算是大开眼界,他自己就擅长于这方面,但是比起韦和平,那就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诸白秋甚至于怀疑,如果到庐陵的路程足够远,巴特尔会不会让韦和平给玩死。
“不行!”韦和平立即拒绝道,“一路之上,巴特尔吃了这么多亏,绝对会提高警惕,你就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减慢了很多,我们一路上很多布置下来的陷阱和困阵都没有发挥作用吗,而且就算有些发挥了作用,他们挣脱出来的时间也更短。”
诸白秋一想正是如此,而且他更明白,每到这个时候也是巴特尔最为谨慎的时候。
正如我们每个人一样,在刚刚从危险的处境中挣脱出来时,如果不是实在是精疲力尽无法动弹的时候,都会对周边环境产生一种本能的防备。
“那师长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布置个更大的困阵?”
和先前随手布置不一样,诸白秋可是知道韦和平在布置这个阵法之中花费了太多的精力的,不仅神情一丝不苟,而且在布置完阵法后感觉人都成熟了几分。
成熟,这个词本来是夸奖人用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诸白秋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看了看天色,韦和平答非所问,“让赵、熊两位旅长做好准备,今晚袭营。”
庐陵城外,满都拉图才让士兵安营扎寨,准备找人商量明天的战事,木恩就走了进来,“万夫长,要小心江澄今晚会带人来偷袭。”
“偷你个马拉格子,”满都拉图一个茶杯摔了过来,如果不是木恩躲闪得快,想必明天整支大军都会知道先锋木恩没有死在罗汉军的攻势之下,反而死在了万夫长的帐篷中。“我们这里离庐陵城都有三十里远,罗汉军没有马,这么偷袭,靠一双脚吗?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