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不算长，姜昭昭拎着包出门，十秒钟，商务车就停在她面前。</p>

方望北发现，和会见的商业伙伴洽谈时，姜昭昭捏着空杯，佯装喝水两次。</p>

道别时，她将手拎包忘在沙发上。</p>

他凝了一眼女人细腰圆胯的背影，拎起来。</p>

上车后，轻轻把包搁在她小腿边：“姜总，心情不好？”</p>

姜昭昭很疏离的一笑，眼睛瞟向窗外：“有点累。”</p>

方望北颇感兴趣的看着她：“这么拼事业的女人不多。”</p>

“这么拼事业的漂亮女人，很少。”</p>

“像你这样长相身段，这样拼的，我只见过你一个。”</p>

姜昭昭没有回头，仍然望着窗外，长发将她颈肩和背部线条遮盖完全。“我就当方总是在夸我。”</p>

“为什么这么拼？”</p>

比漂亮女人更漂亮的女人这才回头，头枕在后座上，姿态慵懒：“因为我不光是女人，还是穷人。”</p>

穷人？</p>

方望北错愕，但斩钉截铁：“跟了闻先生的女人，不会穷。”</p>

姜昭昭蓦然坐直，语气是在分辩：“我没有‘跟’他，我是在和他谈恋爱。”</p>

方望北失笑：“抱歉，是我用词不当。”</p>

他说话莫名有一股雅致的粤语味道。</p>

姜昭昭重新靠回椅背：“没关系。”</p>

反正那么认为的人，不止方望北一个。</p>

今天一个苗书绮，明天一个薛幼淇，姜昭昭呵笑。</p>

是她太天真，还是闻奕的话太可信？</p>

闻铭这样的身份地位，他是平都闻家和玉南丁家唯一的独苗苗，‘启航’上下两千多人，不过是他闲暇时候玩票。</p>

他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p>

何况，他的温存，他的力度，他的嵌合。是征服，熟练的征服。</p>

姜昭昭目送方望北下车，眼睛又涩又疼。</p>

她电话响起来：“要不要来机场接我？”</p>

他是铁臂阿童木吗难道？脚底一冒火，全世界的飞来飞去。</p>

大半天时间，津港皋城这么折返。</p>

姜昭昭心中酸涩之气更浓，他这样的赶时间和心疼，究竟是不是只给她一个人？</p>

如果不是的话，闻铭要耗费多少精力，这样大张旗鼓地安抚女人？</p>

她声音很小，但是闻铭听清了，她在乖巧地说：“好。”</p>

商务车的中间没有挡板。</p>

闻铭和姜昭昭分做第二排两个坐椅上，他像小孩子一样，掌心越过扶手，握住她纤长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p>

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大拇指。</p>

她现在还不太想让他看出她的异样，于是勾勾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p>

只是去吊唁而已，鞠躬献花，又不是吃席。当然可以这么快。</p>

闻铭觉得姜昭昭这话问的奇怪，但他也不想关于那场葬礼的任何事。</p>

所以他回答：“西北比较无聊。”</p>

姜昭昭笑：“怎么可能？听说那里有黄河轮渡，是很不一样的气骨、”</p>

他把她的手拉到嘴边，爱怜地缓慢吻了一吻：“那下次和你一起去玩儿，我一定会觉得有趣。”</p>

她眼睛湿润了一下。</p>

中午，薛幼淇说‘他们一起出去玩，一来二去什么的……’</p>

姜昭昭没忍住，脱口而出：“你和几个姑娘出去玩过？”</p>

闻铭彻底惊讶。</p>

姜昭昭从来不会提别的女人。</p>

她感怀身世，对着种事只有一种态度：要么只有她，要么没有她。</p>

闻铭不想骗她，但真的掐着指头算了算：“除了我姐和孟小姐，其余没有。”</p>

孟小姐是薛中信那花花公子动真格哄着捧着的人，和孟小姐出去玩，自然是薛中信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