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寅肃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点点头承认,“他身边的几个党羽基本都在牢里了。”</p>
六兮咬咬唇,蹙眉说道:“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有些.....。”</p>
寅肃看出了六兮心中的担忧,笑笑说,“你是想说这样会不会动作太大了,容易打草惊蛇?”</p>
六兮默然点点头,“白尚书在朝为官多年,只怕在百官之中深有声望,若他仗着自己的权势威望兴起风浪来,不会那么容易地任你去拔去他的爪牙。”</p>
“阿兮所言极是,”寅肃微微颌首,嘴角却有淡淡笑意,显然早就胸有定见,“既然我随意动他的人,会让他起疑心。所以我便多动几个。张镇岳的人我也一起抓了。”</p>
六兮闻言一惊,据她所知,张将军管教手下的人一向极其严厉,居然连他手下也有那么多人犯事吗?</p>
寅肃见她惊诧,不禁朗声大笑:“张将军再如何正派,也没办法管住他手下的每个人呀?难道只要我这个当皇帝的做好了,朝堂之上就没贪官了?哈哈。”</p>
笑完了,寅肃才渐渐眯起一双凤目,勾唇浅笑:“不过,你想的也不错,张将军底下的人确实刚直。也算是我没有错信他。”</p>
寅肃讲到这,六兮终于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把张将军的人也抓入大牢来迷惑白尚书,好让他以为你只是在抓贪腐,而不是故意针对他,是也不是?”</p>
寅肃大笑着拥六兮入怀,赞赏道:“不错,阿兮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此举一来可以迷惑白尚书,二来也是在被捕入狱的人中插几个眼线,好监督张侍郎胡侍郎一干人等在牢里的一举一动。”</p>
六兮乖巧地坐在寅肃腿上,头轻轻枕着寅肃的胸膛,眼中仍有几分担忧:“话虽如此,可白尚书毕竟老奸巨猾,恐怕这一招脱不了他太久。”</p>
话音未落,外面一个小太监慢慢走进来,行礼说道:“皇上,张将军有密函呈上。”</p>
寅肃示意六兮过去取来读给他听。</p>
六兮把密函展开来一看,上面写的果真是张将军手下的人从牢狱里传达出来的讯息:“白尚书果真去牢狱里探视了。上面还说,白尚书似乎也已经发觉到了你这一招是冲着他去的。”</p>
“哦?”寅肃眼眸一亮,取过来密函略略扫一眼,扬唇笑道,“这个老狐狸倒是够精的,这么快看穿了,开始丢车保帅了。”</p>
六兮刚刚没有看完,便有坐回他的怀中,与他一起阅读这封密函,疑惑问他:“白尚书做什么了?”</p>
寅肃随手把密函递给六兮,自己在旁冷笑一声说道:“这老家伙害怕了。担心张侍郎和胡侍郎把他供出来,正在牢里撇清关系,胡侍郎还差点跟他打起来,哈哈!可惜啊可惜,你我不能在现场一观,错过了一场好戏啊。”</p>
六兮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警惕说,“不好。如果白尚书真打算放弃这两个人来自保的话,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p>
“不必担心,”寅肃对此早有谋断,“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好了,要除掉一个白尚书,我有的是法子。用不着这两个侍郎。”</p>
六兮听得心里一颤,对寅肃的实力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也是,既然能在短短几天之内搜集出朝上十余名大臣的贪污证据,并把人打入大牢。那么除掉一个白尚书又算什么难事?</p>
白尚书啊白尚书。六兮摇摇头,感叹白尚书终究还是棋差一着,竟想不通唇亡齿寒的道理。皇上这么久都不好直接动他白尚书,不正是因为他身边的人太多,牵扯势力太大,所谓树大根深而已。现在寅肃正在一点点拔除他的树根,他竟天真的以为自己赶紧把树根切断便能自保,却不止没了根的大树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更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今天抛弃了张侍郎和胡侍郎,其他人难道就不会担心自己也被他抛弃吗?</p>
寅肃感觉到怀中的六兮的肩膀微微颤动,不由关切地问一声:“怎么了?身子不舒服?”</p>
“没。”六兮往他怀里身处拱了拱,弱弱地说道,“我只是......只是一时有些害怕。”</p>
“哦?你怕什么?”</p>
“我怕你有一天会不会也像现在对付白尚书一样来对付我。”</p>
“你怎么会这么想?”寅肃禁哑然失笑,“你是我的爱妃,我宠你都怕来不及,对付你做什么?”</p>
六兮苦笑一声,嗫嚅道,“或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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