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到他办公的地方，第一次看到他打电话，这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p>

“知道了。”季棠渊放下话筒，回头时就看到闻溪正在那里发呆，直到他走过去，她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p>

“怎么了？”季棠渊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p>

闻溪猛然回神，当即脸上一红，急忙拿起杯子，想用喝水的动作来做掩饰。</p>

“林厅长怎么说的？”</p>

“林恕说菜单不在证物当中，应该还留在案发现场。”</p>

闻溪了然：“负责点菜的是服务生，按理说点完菜后，菜单就要交到后厨，没有被当作证物收走，也在情理当中。”</p>

洛向阳杀人证据确凿，自然用不着一份菜单再来佐证什么。</p>

“今晚吧。”季棠渊看了下表，“今晚我带你过去一趟。”</p>

“会不会太麻烦了？”她看得出来，他日理万机，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处理。</p>

“重查这个案子是我的提议。”季棠渊道：“自然也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p>

“那我晚上在松江楼等督军。”</p>

“等饭店关门吧，我过去找你，松江楼被封了，正门的封条不能轻易破坏，我们另外想办法进去。”</p>

闻溪高兴的点点头。</p>

“那我就不打扰督军工作了。”</p>

“我目前没有工作。”</p>

闻溪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p>

蔡映之是要来见他的吧，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还没见到。</p>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闻溪顿时有些懊恼，她怎么对这个蔡映之如此执着，就好像着了魔一样。</p>

闻溪正摸不清他的想法，就听到他用温润磁性的声音说道：“你陪我一会儿。”</p>

闻溪有些茫然的看着他。</p>

“那些人，不是跟我要钱，就是讨要方案，我这一上午，脑子里都在嗡嗡响。”季棠渊揉了一下太阳穴，“你陪我坐一会儿，让我清静下。”</p>

他想清静，一个人不是更好吗？她在这里，反倒是个累赘。</p>

想到上次和他一起坐马车，他连嗑瓜子的声音都闲吵。</p>

但他都这样说了，她也没法反驳，相反，她倒是很乐意留下来。</p>

“这茶泡的不好。”季棠渊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眉头迅速皱了起来，“我让云畅给他们集体培训一下，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看他是不想干了。”</p>

眼看着他又要发脾气，闻溪急忙安抚道：“他们都是大男人，哪懂这些，我给您重泡一壶就是了。”</p>

她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茶杯，“督军这里都有什么茶？”</p>

“什么都有。”</p>

季棠渊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包龙井，“喝这个吧，前阵子别人刚送的。”</p>

闻溪放到鼻尖闻了闻：“是好茶。”</p>

她洗了茶具，专心的开始泡茶。</p>

茶香袅袅当中，他有些慵懒的坐在对面，静静的欣赏着面前的香茶、美人。</p>

那一双柔软白嫩的手，灵活而熟练，所有的茶具到了她的手中，都像是有了灵魂一般。</p>

他喜欢这样安逸的画面，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茶香，更喜欢那个制造了这份美景画卷的人。</p>

季棠渊忽然想到静嬷嬷的话，她说，你可知那女孩的心意，她是不是也喜欢你？</p>

可是这个要怎么问？直接问的话，会把人吓跑吧？</p>

“督军，请用茶。”闻溪把茶杯放到他面前，笑意盈盈的看向他。</p>

季棠渊忍不住心神一荡。</p>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心绪，拿起茶杯喝了口。</p>

她泡的茶，果然跟那几个糙老爷们泡的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茶艺，才不枉费这么好的茶叶。</p>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季棠渊放下杯子，忽然问了句没头没脑的问题。</p>

闻溪的眼中画了一个问号。</p>

“除了做菜，还有什么喜欢做的事？”</p>

闻溪想了想：“我喜欢游泳。”</p>

游泳是她最爱的体育项目，只要闲了，几乎每天都要去趟游泳馆。</p>

只是这一世，她还没有这样的机会。</p>

“那你可以教我了。”</p>

“督军不会游泳？”</p>

季棠渊摇摇头：“小时候，有一次掉进了家里的莲花池，差点淹死，从此对下水就有了阴影，长大后也试了几次，都没成功。”</p>

闻溪心想，再强大的人也是有弱点，对季棠渊来说，水就是他的弱点。</p>

“那有机会，我教督军。”</p>

季棠渊听了这话，突然喉咙中一阵干涩。</p>

他想到的不是怎样学会游泳，而是她身着泳衣的样子。</p>

虽然现在的泳衣都很保守，绝对没有三点式的，都是露着一半胳膊一半腿，好像现代的潜水装。</p>

但他从来没见过她穿得那么清凉，多数时候，她都穿着长衣长裙，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