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渊惊讶：“你能闻出来？”</p>

“我对酒还是有点研究的。”</p>

这倒不是吹嘘，很多人都喜欢研究酒类，国内的白酒，国外的葡萄酒，甚至只需要品一品，摇一摇，就能准确说出年份。</p>

季棠渊拿起筷子，侧脸看过来，“你傻站着干什？”</p>

闻溪眨了眨眼睛：“督军还有什么吩咐？”</p>

“菜上齐了？”</p>

“上齐了。”</p>

“坐下来，吃饭。”</p>

闻溪瞪大眼睛，她只是一个厨师，哪有资格跟季棠渊同桌而食，她可没这么大的脸。</p>

“督军说笑了，您吃着，我在一边伺候。”</p>

“不需要。”季棠渊冷冷皱眉，已经有些不耐烦，“让你吃你就吃，不吃还等着凉吗？”</p>

闻溪乖乖的坐了下来，可是如坐针毡。</p>

讲真，这张脸好看，但绝对不是可以对着吃饭还能无动于衷的脸。</p>

特别是想到他的身份。</p>

你见过厨师给皇上做完饭，皇上喊他一块上桌同席的吗？</p>

吃完这一顿，估计也快上路了。</p>

闻溪战战兢兢的。</p>

季棠渊夹了一口鱼，见对面的人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犹如小鹿般盯着他，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可怕之人。</p>

他突然就笑了，带点无奈：“你看我干什么，我的脸可以当饭吃？”</p>

那样一个严肃的人突然笑起来，真如遍地花儿都开了一般，虽然这笑容转瞬即逝。</p>

“也不是不可以，秀色可餐嘛。”闻溪小声的嘀咕。</p>

“你说什么？”季棠渊没太听清楚。</p>

“我说好好吃饭，多谢督军打赏。”闻溪眯了眯眼睛，低头夹菜。</p>

季棠渊没再深究，实在是这饭菜过于可口，让他没有闲暇来做其它的事情。</p>

“这鱼是怎样做到如此鲜嫩的？”</p>

桌上那道石斑鱼，他吃的最多</p>

闻溪笑道：“清蒸石斑鱼最讲究火候和油温，蒸鱼的时间要根据鱼身的大小进行计算，要蒸到正好八分熟。开锅时再浇以热油，而这个油温便更加重要，过高会让鱼肉变老，过低会使鱼肉不熟，厨师做这道菜，大多凭的是经验。”</p>

“你才多大，好像经验很丰富似的。”季棠渊的语气带着轻嘲。</p>

闻溪一扬下巴：“我虽然学厨时间不长，但我天赋异禀啊。”</p>

对她毫不谦虚的自夸，季棠渊无话可说，低下头喝汤。</p>

从云滇运来的红牛肝菌十分新鲜，用老鸡来炖，鲜香可口。</p>

“督军，您可知这红牛肝菌是有毒的，吃了会让人产生幻觉？”</p>

季棠渊目光一深。</p>

闻溪嘿嘿一笑：“不过，只要煮熟就没有毒了，督军放心吃。”</p>

轻轻刺一下可以，但她知道这个界限，否则真的把他惹毛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p>

她眼中的狡黠快如闪电，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p>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是故意吓唬他的，为了刚才的事？真是个记仇的小东西。</p>

这边两人安静的吃着饭，季家的餐厅里却不安宁。</p>

季东庆不耐烦的看向走来走去的季夫人，“你是陀螺啊，满地转什么？看得我眼晕。”</p>

季夫人停下来，狠狠瞪了季东庆一眼，“就你不着急，我都快急死了，你说督军那边是什么情况，秀兰怎么办？督军好不容易来千县一次，秀兰还没见到他的面呢。”</p>

“你可别整这些没用的了。”季东庆一脸的不赞同：“你那个侄女虽然长得不错，但还差火候，更何况咱们也不知道督军的喜好，这样冒冒失失的，别把他给惹恼了，我们季家可都得依靠这棵大树活着呢。”</p>

季夫人听说季棠渊要来家里小住，立刻将自己的侄女孙秀兰接了过来，孙秀兰在千县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肖想。</p>

可季夫人心大，总觉得孙秀兰不应该只嫁给普通的官员或者乡绅。</p>

这不，天大的机会从天而降。</p>

如果孙秀兰能够得到督军的青睐，就算是嫁到督军府做个姨太太，那也够孙家光宗耀祖了。</p>

“你说督军身边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头？”季夫人想到闻溪，脸色就很难看：“我刚才可是听说了，督军在她的院里用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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