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保持距离。</p>

行至巷子里，张无佞抱臂转身，瞧着拿到身段颀长的影子，“要跟到什么时候？”</p>

“想找到他的不只是你，还有我。”</p>

张无佞嗤笑两声，“你们还真是……”</p>

话音未落，她忽然伸手把一团东西从墙里扯出来，随手就丢在地上。</p>

“哎呦……”</p>

见状，有人扶额有人揉屁股。</p>

“笼统就剩下你们几个，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明知道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会削减自己的能力，这么多年的修为不容易，非得这么折腾吗？”张无佞别开头，语气里带着清晰的嫌弃，“一个回蛇洞，一个回狐狸窝，别再跟着我了。”</p>

“白羽，你跟着干什么？”</p>

“关你这长虫什么事？要不是你被姐姐发现，我能被当场抓住吗？”狐狸梗着脖子，连尾巴都没收，气得直抖尾巴，“回你的蛇洞去！”</p>

说着，他倒是厚脸皮凑近了张无佞，一副纯真无害的委屈表情。</p>

“姐姐姐姐，好姐姐……我帮姐姐训过他了，姐姐就原谅他吧！”白羽伸出手，扯了扯张无佞的袖口，“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太想姐姐了，所以才冒着风险来看姐姐，不是要插手姐姐的那些事。”</p>

背后，传来某人阴测测的声音，“白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p>

“我本来就是狐狸成精，怎么不要脸了？”白羽叹口气，“我可不像你，嘴里没半句好话，姐姐不要跟这样满身负能量的人在一起，会影响心情。”</p>

张无佞拂开他的手，“看见你也挺影响心情的！”</p>

她又不是傻子，什么茶都喝？</p>

白羽：“……”</p>

“都回去吧！”张无佞不耐烦的摆摆手。</p>

白羽撇撇嘴，终是无奈的抬步离开，然而却见某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下就来了气，“你不走我也不走，凭什么要把姐姐让给你。”</p>

“你会掉毛。”</p>

“……”</p>

白羽气得龇牙咧嘴，“啊啊啊，你个该死的长虫……”</p>

要不是小蘑菇见着情形不对，赶紧落地拦着，只怕这两货又得干架。</p>

再抬头，早就没了张无佞的身影。</p>

她懒得听他们吵，两个幼稚鬼！</p>

公鸡打鸣之后，秋夕消失了。</p>

更确切的说，是秋夕的魂魄消失了，去了她该去的地方，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副躯壳，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再有秋夕此人。</p>

昨儿还是活生生的人，今日就成了尸体。</p>

相依为伴这么多年，林婉意忽然觉得无所适从，眼睁睁的看着最在意的人，消失在自己的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小姐一定要幸福。</p>

幸福？</p>

林婉意想发个疯，可她乖顺了那么多年，连发疯都摸不着门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秋夕躺在床榻上的尸体，眼眶里的泪早就流干了，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p>

谁也劝不住她，连林四海和老夫人来了都没用。</p>

最后，虞行舟来了……</p>

“能劝吗？”彩云还没回去，这会以魂魄的形式留在这里。</p>

张无佞点头，“以后没有秋夕陪着她护着她，她只能靠自己了，无碍于品性的手段还是有些必要的。”</p>

听得这话，彩云瞪大眼睛。</p>

这一次，林婉意是故意的……</p>

不争不抢，如何活？</p>

雏鸟要离巢，林婉意终究躲不开嫁人。</p>

既然没有无忧无虑的命，那就要做好未雨绸缪的事儿。</p>

“今夜，我送你走。”</p>

“谢谢。”</p>

终于可以离开这儿，可以再见到妈妈了！</p>

“以后别那么傻乎乎的，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无佞带着她出现在树后。</p>

不远处就是那个小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