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彻底消散了。

严沉舟的手指曲了曲，薄唇微微轻启。可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他伸出手就能够触摸到她柔软的发顶，可这一刻的距离仿佛隔了亿万光年。

心脏处一阵紧缩。

他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全都收敛了起来，半垂着眸子说道：“苏恒只是为他妹妹出气，一时过激。你不该动手打人。”他本意并非如此，说出的话却格外伤人。

“我动手打人？在你们眼中，我总是恶人，所以落到这步田地是活该。”她的声音很平静。

叶盈轻轻地笑了一声，漆黑的瞳仁里面满是复杂。

她缓缓站起身。

脸颊上的巴掌印很明显，她手上的白色纱布更是刺眼。与他辩解，没有任何作用。她绕过严沉舟，一步一步走到了手术室门口，看着那闪烁的红灯，她的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严沉舟望着那纤细娇弱的身影，脑子里的某些画面一闪而逝，他来不及捕捉。

“沉舟1

苏意如引导苏恒串了口供，很快就来安抚严沉舟了。希望他别因此心生芥蒂，这事确实挺麻烦的。

“我堂哥会和叶小姐道歉，赔偿所有的损失。这事是因我而起，我也有责任。我会一直和叶小姐道歉，直到她原谅。”苏恒在一旁听到苏意如的话，满脸的不忿，但又不得不保持沉默。

“不必。”

男人的语气很淡，苏意如很诧异。

“她不需要道歉。”严沉舟很清楚叶淮对叶盈的重要性，“回去吧。”

他们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真的不用吗？”苏意如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难道叶盈对他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闹出这么大的事，居然轻拿轻放。苏意如的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窃喜。

“嗯。”

男人的眉间折起，一股躁意覆盖全身。

仿佛有一把刀悬在他的心脏上方，但持刀的人不是他。

苏意如和他黏在一起，嘴里说着那些温柔俏皮的话，转移话题。今日的一条命，在他们看来却如此轻描淡写。苏恒只觉得可惜，那个废物居然在关键时候会摔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