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手刚搭在桌子上,几个旁边吃饭的工人就拥上来,虎视眈眈瞪着他:
“你想干什么?
还想掀桌子啊!
你动一下试试!”
同时一根粗大的螺纹钢伸进来指着胡万民的鼻子:“你骂谁呢,再说一句试试!”
胡万民的俩手就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嘴里别说再骂,一声都不敢吭了。
干建筑的都是野蛮人,手持粗大的螺纹钢指着他。
他要是再敢乱来,不管是螺纹钢戳在脸上还是敲在头上,那都能要他的命。
梁老板冷冷地盯着胡万民:“你滚吧,以后在我面前规矩点。
嘴巴放干净点。
我不管是签合同还是承诺,说话算话。
等前边这一批供料用完,一定换你供料。”
这话让胡万民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还他妈-的说话算话呢?
这叫哪门子说话算话?
你明明早就挖了个坑,拿什么兑现承诺?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胡万民浑身都有些发抖,他狠狠瞪了姓梁的一眼:“好,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肯定是边走边瞧。”梁老板冷声道,“你回去等着吧,等需要换你的时候会通知你。”
“你他——”胡万民差点没忍住又要破口大骂。
姓梁的杀人诛心。
明明是给自己挖了坑,自己都已经掉坑里了,他还要继续说这样的话。
太狠了!
如果能的话,愤怒到极点的胡万民真想跟他一命换一命,同归于尽算了。
但是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建筑工人面前,他那滔天的怒火也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出来办公室上了车,气得手脚全都颤抖。
挂上倒档一脚油门,“轰——”!
咣!
车屁股撞在一堆钢筋上。
右手哆里哆嗦又挂上一档,一脚油门。
咣,车前脸又撞在一摞模板上。
咣!
咣咣咣!
来回撞了几次,这才好容易掉过头来,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对胡万民来说,这辈子没让人欺负到这种程度过。
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让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给生生的耍了。
奇耻大辱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胡万民在县城那是资深的老混子了。
他不欺负别人就算被人欺负了。
何况现在姓梁的故意挖坑阴他。
那好,跟老子玩阴的,直接来吧!
愤怒到极点的胡万民回到公司,立即着手安排手下的混子司机。
明天多管齐发,分好几个地点给工地堵路,堵大门。
先把你的路给你截断,让你工地停工再说。
然后他把手里所有的武力都集中起来,做了总动员。
明天都分散跟在自己这边的翻斗车上。
既不要跟对方发生大规模冲突,又要保证自己的车不被拖开。
只要保护好车,把路,把大门堵严实了就行。
都安排好了,胡万民还跟工地辖区的派出所打了招呼,去联络了联络感情。
不但跟派出所联络感情,还想通过几个熟人去刑警队疏通关系。
就是预防一旦出现冲突,刑警队会帮着姓梁的那边抓人。
另外还怕自己这边的人手不够,又让外甥曹明坤给凑了二十多个小青年过来。
明天一起参加行动。
当然,他并没有跟外甥说,借用这些人是为了对付姓梁的。
他知道外甥对姓梁的好像有些崇拜。
胡万民这是做了万全准备。
首先目的就是只堵路,不动用武力打架。
布置的武力只为了确保堵路的车辆不要被拖开。
另外就是警察那边疏通关系,打好招呼。
只要没有发生大规模殴斗,警方就尽量不要干预这事。
即使到了现场,也就是和稀泥。
只要保证车辆长时间堵在路上就行。
当然,他也知道只让翻斗车堵路,毕竟坚持不了几天。
他故意造成很大动静,其实只是为了吸引姓梁的注意力。
真正要给姓梁的造成困扰的,是学校工地所在的村子。
他已经安排人在附近两个村里物色好了人选。
只等翻斗车堵路,发动好的村民就借机闹事。
村民跟工地发生矛盾,警察可不敢随随便便处置。
这样一来,工地的停工时间,可就大大延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