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合同到期之后,把销售网打包卖给厂里,大哥以前就提起过这个说法。
当时建庆觉得如果合同到期不能续约的话,也只能这样做了。
合情合理,并没有感到不平衡。
因为那是刚开始卖酒,东昌家宴也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建庆硬着头皮卖酒,其实也是有点看不到希望。
所以对于合同到期把销售网打包卖给厂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东昌家宴成了家喻户晓的大品牌,产品供不应求。
光是建庆的南方区域,到现在的销售额就接近五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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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厂里雄心勃勃的预期,到97年要实现二十亿的销售额,那么南方市场就能贡献十个亿。
十个亿的销售额,是建立在从梁建庆手里打包接过现成的销售网,拿过来就能坐地赚钱。
这就让建庆感觉不平衡了。
要知道,为了布设这些分销处,这两年多以来他可是费尽了心血。
一旦想到让俞培华捡过去就挣钱,建庆就有一种宁愿全部解散也不能便宜了那混蛋的冲动。
但是,建庆再冲动,他也不可能不听大哥的话。
况且还有大哥所谓的“小道消息”。
虽然大哥没有透露小道消息的具体内容,但大哥也明确地说了,是关于厂里的不好的消息。
看来,厂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也许,酒厂的前景并没有表面上这么乐观。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既然大哥发话,建庆肯定是全盘接受。
大哥让清库存,他就让各分销处放开了往外卖,全部卖光为止。
大哥让他把销售网打包卖给厂里,建庆也就忍着一肚子的怒气,去找俞培华谈判。
俞培华一看梁建庆去而复返,上次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现在又低声下气来求自己,知道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一旦合同到期终止,梁建庆整个销售网就没用了。
如果就此遣散,这个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布设整个南方区域的销售网,无论是办公场所,仓库,还是各种设备,运输工具等等,各种费用算起来,没有一千万的投入是做不起来的。
这还只是表面的硬件投入,要是算上人员培训,开拓市场等等隐形投入,费用会更高。
俞培华这个销售狂人也是老江湖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销售网的价值。
以及自己打包接手过来,能够给自己的业务会带来多大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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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销售网在俞培华手里的价值,至少值两千万。
但是,现在是梁建庆穷途末路来求着自己,如果俞培华不接手,这个销售网放在没有品牌可代理的梁建庆手里,一分钱不值。
现在刀柄攥在自己手里,俞培华当然要狠宰一刀。
既然梁建庆有意向把销售网打包卖给自己,那自己就接着。
俞培华给梁建庆出价两百万。
梁建庆一听这个价格顿时就毛了:“俞厂长,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整个南方区域那么多的分销处,你知道这两年多来我投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心血吗?
两百万可以说连我的车费都不够。
做人总得讲点良心吧?
不能因为我合同马上到期了,你就跟我后边捡现成的。
当然捡现成的可以,但你不能白捡吧?”
俞培华不急不躁地微笑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就成白捡了?
我给你二百万已经不少了。
你忙活了两年多,费了很多心血是不假。
可是我给你二百万,已经相当于你忙活一年我就给你一百万了。
就咱们小县城这个工资水平,就说你们经协现在的情况吧,你得干多少年才能挣一百万?”
“……”梁建庆气得直翻白眼。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有他这么算账的吗?
这是一回事吗?
“你也别生气上火的,有话好好谈嘛。”看着梁建庆气得脸都绿了,俞培华又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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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我给的少,那你想要多少?”
梁建庆叫道:“怎么你也得给我一千五百万吧!”
这个数目,建庆来之前也曾问过大哥。
大哥让建庆要价一千五百万,心里的最低预期是一千万。
只要不低于一千万,就卖给俞培华。
大哥说了,要是俞培华没有诚意,最终出价不高于一千万,那就干脆不跟他谈了。
让建庆回来,大哥自有办法。
俞培华一听梁建庆要价才一千五百万,心里暗暗得意。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梁建庆手里这个销售网是值两千万的。
现在对方要价就低于他的预期,让俞培华怎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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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心里得意,表面上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顿时把脸沉下来:
“梁建庆,你知不知道有个词语叫狮子大张口?
不过就是那些分销处,你添置了一点办公用品,有几辆小破车而已。
场地都是租的,转让之后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还有你招的那些人,我接手过来,其实是给你卸包袱。
我给你二百万已经不少了,你却张口就要一千五百万!
你不如去抢好了!”
梁建庆被气得脸都白了,他看得很清楚,俞培华这就是在趁火打劫。
就是想白捡。
他本想不跟他谈了,扭头就走。
可是转念想到大哥的教导,教导他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要锤炼自己的韧性。
什么叫韧?
韧就是做人做事要柔软,但是很结实。
结实指的就是不轻易放弃。
南方区域的销售网投入那么大,费了那么大心血,能打包卖个好价钱,那就尽量去谈,尽量能卖上个好价钱。
如果跟俞培华斗气,一看他想白捡,扭头就走,那自己的销售网卖给谁去?
肯定没有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