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爷俩商量好了,就是要在记账桌子前面搞出点动静,把大仓给惊动出来。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没等潘启明在记账桌子前面搞动静的,大仓已经现身了。
潘启明心中高兴,赶紧让二弟把喜钱拿了,然后支开他,以便于他在记账桌子前面搞事。
现在好了,记账的村长不敢下笔,拉着大仓去角落紧急磋商去了。
潘启亮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干出如此不是人的事情,也是紧急拉到角落质问。
潘启明嘴里口口声声叫嚣“你断我儿子的财路,我就让你不舒服”,这话落到二弟耳朵里,肯定一头雾水。
但是大仓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分明就是潘军成记恨自己了,从而指使他父亲在二仓大喜的日子来闹事。
在明白事情原委的一瞬间,大仓差点一个没忍住,叫几个青年把潘启明一顿胖揍,抬着扔出村去。
只是,愤怒归愤怒,但他的涵养功夫毕竟老到。
愤怒的瞬间,就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作为家中的老大,作为二仓的大哥,在他大喜的日子里,有责任让他的婚事办得漂漂亮亮,完美无瑕。
既不能让二仓和弟媳妇懊丧半辈子,更不能让母亲疑忌半辈子。
同时,潘启明就是再恶毒,他毕竟是继父的大哥。
打了潘启明,继父在梁家河更是颜面扫地。
所以,动暴力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潘启明这事的恶毒在于,他是两头堵,让你根本没有破解的办法。
忍气吞声收下五毛钱并且记在账上,绝对从此成为十里八村的一个笑柄。
也让自己家人心里堵上一个疙瘩。
不收钱,跟他翻脸赶出去,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就这样走了,肯定要闹一闹,这就破坏掉了喜事的吉祥气氛。
更是会沦为十里八村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及让母亲等人在此后很多年一直犯疑忌。
如果说潘启明铁了心要做一只视死如归的苍蝇,宁愿豁上自己一条命也要愣往热粥里飞,那大仓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现在听他说出来闹事的根源,大仓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想拿这事来要挟吗,那咱就举手投降呗。
不过,在大仓决定举手投降的同时,已经把潘军成列入黑名单了。
这小子居然丧心病狂地指使他爹干这样的事,那就别怪你仓大爷对你不客气。
而且仓大爷已经决定,最多容忍潘军成两天。
等明天二仓的婚事结束,后天就开始办理潘军成。
不过说实话,虽然仅仅是忍他两天,毕竟现在是被对方要挟,要举手投降。
这种憋屈的滋味儿,也确实让人很不舒服。
为了全家人的舒服,大仓不舒服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于是大仓对秉海村长说道:“叔,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先回去办公吧,那边好几个亲戚在等着了。
我去跟他谈谈,待会儿他出来自己就会改口。
放心吧!”
秉海村长不敢置信地问:“一看那老混蛋就是憋着劲儿来闹事,他能听你的?”
“能,他其实不是真想闹事,而是为了要挟我,那我就主动投降呗。”
“哦——”秉海村长意味深长盯了一眼旁边角落的潘启明。
继续回去桌子后边坐着,记账去了。
大仓走到潘家兄弟这边:“大伯,刚才你说的话我听到了。
这里边应该是有点误会。
不过不要紧,我跟交通局的局长挺熟。
你跟我过来,我马上给局长打个电话。”
啊!
潘启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军成跟自己定下的这一计,难道如此好使?
大仓当场就要给交通局的局长打电话?
意思是,当场就能让军成官复原职?
大仓有这么大本事?
连交通局长都得听他的?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
旁边的潘启亮听着俩人的对话,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大仓不想让二伯掺和进来,把兄弟俩带进屋里以后,就把二伯交给继父,让兄弟俩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