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毕竟年轻,面皮儿薄,比较耿直。
一听这事的来龙去脉,分明就是自己母亲去找事,大姑才忍无可忍的。
然后你们堵着门非得给大姑泼回去,让表哥知道了,他能不救自己的母亲吗?
魏阳暴跳如雷。
简直恨不能招呼几个联防队员,给这两口子上刑了。
魏春平两口子吓得差点拉一裤裆。
魏阳这不是就给大表哥赔礼道歉来了。
一看表弟那惭愧的样子,都恨不能给表哥跪下了,正义在手的大表哥居然很惶恐
“阳阳,你可别那么说,这事我也不对。
俺二舅二妗子,毕竟是我的亲舅亲妗子,我一个当外甥的,亲自报警把亲舅亲妗子抓起来。
这是大逆不道。
你回去跟俺二舅和二妗子替我认个错。
我这也是逼急了,因为听说村干部都劝不开,再不解决非出大事不可。
我当时在县城,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报警出此下策。
咱们表兄表弟的都年轻,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你也得原谅表哥!”
诚恳认真的一番话,说得魏阳眼泪汪汪的。
然后大表哥又跟孙所长说,表示自己这个原告撤诉,毕竟是自己的亲舅亲妗子,自己原谅他们了。
希望派出所从轻发落。
孙所长就顺水推舟,把人放了。
大仓趁着二舅和二妗子还没放出来,赶紧跟孙所长告辞,提前溜了。
说实话,母亲对她这个弟弟绝望,大仓对自己的二舅同样绝望。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还有点人脉,有点能力,难道今天二舅就真的帮着王翠花,泼自己母亲一头粪水?
——算了,这些事不想也罢。
以后对于二舅一家,权当不认识。
天已经黑了,赶紧回家吃晚饭。
还要抓紧时间找鹅拧。
关键是母亲这个急性子,尤其又牵涉到她最亲的侄女,一旦提起这个话头,母亲似乎一刻都等不得。
吃过晚饭,大仓打发小四儿去把鹅大哥叫过来。
当然,小四儿可不敢称呼鹅拧为“鹅大哥”。
也就大哥没大没小,不但叫人外号,甚至都叫出个花样来。
还鹅大哥,难道人家姓鹅?
还是说人家是个大鹅啊!
实在是太不庄重了。
这大概就是关系太好,恃宠而骄了吧!
小四儿这小子上学相当聪明,加上大哥的严厉管束,和严格的文化灌输,以及哥哥姐姐们的带头作用,让他的聪明又加上了好学。
学习相当之好。
还在大哥的影响下看了太多的课外书。
今晚大哥让他去传唤鹅大哥,他笑着对大哥说
“我可不敢叫他鹅大哥,他比你大好几岁呢,你居然当着他的面儿公然叫他鹅大哥。
这让我想起一篇古文。”
“什么古文?”大哥问他。
“永某氏之鼠。”
大哥笑着朝他屁股踹了一脚“你把大哥比喻成老鼠了,小兔崽子!”
没一会儿,小四儿带着鹅大哥来了。
然后小兔崽子就主动学习去了。
主动学习,这已经成了家风。
鹅拧看在眼里,很是感慨。
既感慨现如今的孩子条件好,想上学就能上学,很少因为家里穷困而上不起学的。
又感慨小四儿能有这么好的家庭氛围。
你看,大哥曾经考上京城大学。
虽然没去上,那也是实打实考上了。
而且后来大仓还上完了电大。
英子则是考上京城大学,去上了京城大学。
二仓考上师范,在他们自己家看起来很一般,可是这年头,能考上师范,那就是事业编,吃国家粮的。
这在村里能有几个?
三仓那小子,绝顶聪明,虽然很烧包,但是学习成绩没得说。
小四儿有这样的哥哥姐姐,你说他能学习不好吗!
太让人羡慕了。
鹅拧跟大仓一边喝茶,一边羡慕小四儿,各种溢美之词。
“哎哎哎,”大仓表示很不屑地打断他
“这算什么啊,不就是学习好吗,太平常了。
你现在不也是刻苦自学嘛。
我们还是要向你学习。
你看看你这么忙累,还这么刻苦,我看谁也比不上你。”
鹅拧赶紧客气“这算什么,我这也是当初让那位女老板给感染了,这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女老板?”大仓翻翻眼皮,“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鹅拧有些气急败坏“又说这个话题,我怎么敢啊,想都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