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去就好。”
江知暖说罢,拿了一把小凳子放在院子里,请张阿伯坐下:“阿伯,你们两个说话,我去做饭。”
张阿伯笑着点头,将腰里的旱烟锅子拿出来递上去:“小伙子,抽烟不?”
狄青微微摇头:“不,您请吧。”
张阿伯也不客气,自己点起了一锅,吧嗒吧嗒就抽了起来,这一边抽还一边打量他们的茅草屋:“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有人气,总会好的。”
“嗯。”狄青只轻轻附和了一句,双手继续拿起竹子编起了竹篓。
“屋里躲着的是你们的娃?”
“嗯。”
张阿伯也跟着点头:“从前啊,总是听别人说,这百闻不如一见,江丫头我瞧着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狄青又是嗯了一声。
张阿伯笑:“得,三棒子打不出一个枣。”
“嗯?”这话狄青有点不明白,他不懂张阿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张阿伯只顾抽着自己的大烟锅子,指着他们的茅草屋:“该修缮修缮了,春雨下起来,你们这屋子怕是要漏雨的。”
“好。”
终于换了个字回答,张阿伯打量了一番狄青,被狄青浓重的眉宇所震慑,此人,人中龙凤,绝非凡品!
哪怕是他废了双腿,他那一身自带的英气,也让人无法忽视。
张阿伯活了一辈子了,阅人无数,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江知暖将人送到门口,张阿伯抹着嘴上的油笑着对江知暖说,她能寻到这般相公,命里福厚!
至于怎么解说,张阿伯只道,天机不可泄露,且往长远去看。
江知暖回身关上门,也笑,这狄青遇到她,自然命里福气不会少了,她到这儿来就没别的追求,挣钱养娃养相公而已。
海棠木囤在院里,交给狄青来安排。
江知暖吃了午饭也没歇息,拿了背篓和渔网又往河边去了。
早上借排子车的时候答应给张阿伯几条鱼的,眼下她惦记着芦苇荡里到底能不能捡到野鸭蛋,顺道就把这鱼也捞了。
累了一上午,腿像是灌了铅。
往河边走的每一步,都异常辛苦,可她没放弃,她也想瘫在床上大睡一觉,可眼下他们的条件不允许,从小自己打拼的江知暖,有着超人的自制力,她懂,该吃苦的时候不吃苦,以后的日子会更苦。
到了河边,她也没急着去芦苇荡,脱了外衫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身上的肥肉太多,跳进水里有浮力,整个人泡进去,对她负荷过重的身体反倒会起到很好的缓解作用。
江知暖放松身体仰躺在河面上闭着眼睛小憩,眼下的她已然顾不得河水冰冷刺骨了,只要能缓解身体上的疲累,这里是冰块她也得往里跳。
许是上午太累了,泡在河水里的江知暖愣是就这么睡着了!
连自己顺着河水漂了下去,都不知道,待她睁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色早已转换,她早已不知自己漂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