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赤练魔女诵念完句子,众人皆饮酒、叫好。
显然,是赤练魔女作出了优秀的回答,折服全场。
看着赤练魔女梨涡浅笑,眼神迷离,魅惑天成的样子,许舒心头疑云乍起。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要改变策略了,寂寂无声,暴起发难,固然是一种策略。
但行高于人,万众瞩目,未尝不是接近核心人物的快速法门。
当下,他阔步朝凉亭行进,才到近前三丈,便被两名青衣男子阻住去路。
这时,身着白衣的大胡子提调官正抽取一枚竹签在手,高声念道,“桃李春风一杯酒!”
众人正沉吟间,许舒脱口答道,“江湖夜雨十年灯!”
刷的一下,凉亭中众人皆朝这边看来。
“好句!好句啊!”
大胡子提调官高声道,“好一句江湖夜雨十年灯,落拓江湖,风尘不羁的意境全出。
我这铜壶集句十余载,这是集得的最高妙的句子,阁下高姓大名?”
许舒拱手道,“在下姓陈,大秦人氏,偶见诸君铜壶集句,甚是风雅,忍不住出言叨扰,恕罪恕罪。”
大胡子提调官挥退两名青衣男子,冲许舒招手道,“我等闲聚于此,正为以文会友,陈兄谈吐不俗,正是我辈中人,共聚无妨。”
许舒阔步踏入凉亭,团团拱手一礼,大胡子提调官热情地替许舒引荐。
果然,场中俱是英豪,要么是乱星峡谷的一方势力,要么是外间世界的一方人物。
许舒并不关心众人,他只关注赤练魔女和钟甄。
许舒加入后,游戏继续进行。
许舒并不再当显眼包,只是静坐亭中,一双眼睛倒像是要黏在赤练魔女身上,赤果果的目光,引得人人生厌。
倒是钟甄,不愧是贵族出身,自幼名师教导,天分才情极高,铜壶集句的游戏,玩得极为出彩。
时不时便有惊艳之句,引动全场,与会的几名美女,看向钟甄的美眸皆闪动异彩。
独独性感美艳的赤练魔女不假辞色,让钟甄暗生苦恼。
他再瞥一眼贪婪打量赤练魔女的许舒,心火愈盛,冷声道,“陈先生既是才士,为何始终一言不发。
难道说,适才一句春风桃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已耗光了先生的才思?”
钟甄这一开言,议论声渐起。
“陈先生自入场来,眼珠子都快黏到许小姐身上了,如此猥琐行径,难称才士。”
“铜壶里的集句都不新鲜了,也保不齐,某人巧遇集句盛会,恰有高人做出了江湖夜雨十年灯,让某人利用信息差,拿来此间卖弄。”
“……”
大胡子提调官含笑道,“众怒难犯,陈先生有何话说?”
许舒乐呵呵道,“美人如美景,瞎眼可见。
诸君集句取乐,某以美人为景,自得其乐,何曾相扰?”
“猥琐心思,竟好意思宣诸口外,真可谓无耻之尤。”
赤练魔女冷声道,她早看许舒不顺眼了,这该死的家伙,锐利的眼神仿佛钩子一般,直往她衣服深处钻。
钟甄冷声道,“此乃雅集,俗人恶癖,就不要拿出来讲了。陈先生若是不愿参与,不如退去得好。”
许舒笑道,“不是不愿参与,是我一参与,这个游戏就没意思了。
诗者,我家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