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直笑，又往他餐盘里多放两个煎蛋。</p>

吃饭的时候，聂辞还在感慨，“我发现啊，这里的医生、护士、保洁阿姨、食堂阿姨、甚至是住院的小朋友，就没有不喜欢你的。”</p>

周姜凛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就不喜欢啊！”</p>

聂辞轻笑着摇头，两人相处久了，又都是年轻人，偶尔开开这样的玩笑也是无伤大雅。</p>

周姜凛见她没动过虾，于是就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她剥。</p>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p>

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从小到大，只有我爸给我剥过虾，直到我爸他……再后来都是我剥给我妈吃。”</p>

他很自然地接茬：“那你以后的剥虾工作，我都承包了！”</p>

聂辞的筷子顿了下，抬头看他。</p>

他剥得很认真，取出虾线后再放到她碗里，“快吃。”</p>

聂辞抿抿唇，突然道：“周姜凛，你是不是喜欢我？”</p>

周姜凛身子一僵，抬眸怔怔看她。</p>

聂辞一下子后悔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问出这么社死的问题？人家要是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双方都会尴尬啊！</p>

她忙低头吃饭，“我开玩笑的。”</p>

“什么？”周姜凛一听就不干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开窍了，你说是开玩笑？这是开什么玩笑呢？！”</p>

这下轮到聂辞惊讶了，“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我想追你啊！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p>

周姜凛大方承认，眼神干净透亮，同样的话换个人回答就会显得特别油腻，可他就不会。</p>

聂辞深深看他，低着头用筷子数着米粒，一粒一粒放进嘴里。</p>

半晌，她问：“你追我，是想我做你女朋友？”</p>

“是啊！”周姜凛摘下手套，身子朝前探，距离跟她又近些，眼神更亮了，“那你愿意吗？”</p>

聂辞想了想，点头。</p>

“太好了！”</p>

他开心得就要起身绕过去抱她，被聂辞直接制止，“我有话没说完。”</p>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p>

看得出，对面的男人是真的高兴，眸尾就没耷下来过。</p>

反观聂辞，倒冷静得很，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细语地问他：“我成了你的女朋友，然后呢？”</p>

“谈恋爱啊！”</p>

“再之后呢？”</p>

他想了想，“毕业了，工作？”</p>

她一笑，“工作到三五十岁，继续谈恋爱？”</p>

周姜凛定定看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眼神也变得真挚起来，最后是渐渐拢起的眉。</p>

“聂辞，我明白你什么意思。”</p>

聂辞没有因为他情绪的转变而失落。</p>

她承认周姜凛是真的很好，满足她对未来男友的一切幻想，她也必须要坦承，在某几个瞬间，她是对这个男人动了心。</p>

可那又怎样？</p>

在现实面前，对这么好的男人动心，就跟动了偷盗的念头没两样——同样都是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p>

危险，且不切实际。</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