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尹的这个疑问也是我们几个的疑问,但是我们怎么都想不通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这样我们又聊了点闲话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监舍。出了常明利自杀这件事情后,监狱也把过年这几天不清号这个规矩给改了,到了十点各个监区都响起了报数的声音,看来又该清号锁门了!清号的时候,监区值班干警又强调了一遍互监组的重要性和互监纪律的严格实行,这个春节除了不用参与劳动,可以休息,可以娱乐,跟平时的周末一样了,过年的气氛瞬间就消散殆尽!
点过名以后我发现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锁门,不论是监室还是监区的门都没有被锁上,只是晚上监区内值哨的岗哨多了几个。我正纳闷呢就看到唐彪正在检查各个监室点名清号后的情况。看到我站在监室门口,就快步走了过来嘿嘿的笑着:“怎么了冯老师,睡不着了?睡不着的话一会我忙完了去我那里咱们斗地主去?”
我好的问道:“怎么点名清号后咱们不锁门?”
唐彪说道:“哎,咱们后勤监区杂事多,监狱的医疗、维修都是咱们监区的活儿,一旦晚上出现紧急情况了咱们就要马上行动起来,所以为了不耽误事情咱们监区是不锁门的,平时也不锁的。”
听完唐彪的解释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在发呆呢,唐彪突然小声说道:“一会去我那里,有好东西啊!”说完就晃晃悠悠的继续检查监号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站在监室门口发愣。
我回到了我的床边,坐在床上还没有回过劲来,跟我一个屋子的一名犯医走了过来。他姓杜,跟我不算熟悉,只是称得上认识。他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床上然后笑眯眯的递给我一支烟后说道:“是不是来到大监舍住有些不习惯?”
我笑了笑:“没啥不习惯的,看守所我也不是单间,入监教育不也是大监室么!”
他耸了耸肩:“也是,不过咱们医疗组的条件肯定要比别的监室好得多。还有个更方便的,就是你有啥头疼脑热的根本不去医院,给我们说一声下班回来就把药给你拿回来了,省心呀!”
看他说的有趣,我也笑了,然后接过来烟,然后问他:“杜医生,咱们一般医院晚上值班都是几个人?”
他想了一下说道:“一般都是一个军医带着三名犯医,加上四名护士。”
就在我们两个闲聊的时候,唐彪也转完了监室,走到了门口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出来。于是我对这名杜医生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跟着唐彪朝着他所住的监室走去。
谁知道唐彪并没有带我走进他住的监室,而是领着我进了大伙房的监室。一进门就看到监室的角落的床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老黑、老尹还有几个后勤监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职务犯。看到我和唐彪走了进来,他们几个马上招呼我俩赶快过去。我又看了一下,大伙房的人都聚在门口这块有打扑克有下棋的,距离这个床铺相当的远。
我和唐彪走了过来围着这张床拉了一个板凳坐好后,就看到老尹将床上的被褥卷到了一边,露出了床板,然后朝旁边的人努了努嘴,于是他们几个就忙活开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搞出来了一大堆吃的,有各种真空包装的肉食和罐头以及一些调好的凉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床板。
等着这些吃的摆好后,老黑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矿泉水瓶子摆在了床板上。看那个矿泉水瓶子跟老黑给我的一个样子,我就明白了这是要干嘛。这时候唐彪也没有藏着掖着,小声说道:“过年了,咱们稍微庆祝一下,东西不多,大家每个人都弄两口,过瘾是不能够了,尝个味舒坦一下,然后各自回去蒙着头睡觉去,可别乱跑了!”
我扫了一圈,看到来的人除了老黑、老尹、唐彪这三个我比较熟悉的,还有就是岗哨组的组长、监察队的组长、小伙房的员四人,以及园林组的组长和维修组的两名组长以及环境卫生组的组长,让我意外的竟然还有医院的组长白光宗。他不是说值夜班吗?怎么也跑过来了?这一下十来个人算是后勤监区的“领导”都聚集一堂了,这一波人算是后勤监区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得罪其中那位,那你在后勤监区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