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疼死！或者饿死！你呢？人财两空，另欠一屁股债！跟我们合作，一切就</p>
不同了。在赌局范围内，你能拿到奖池的百分之十，同时，我们还给患者提供最恰当的中药！”</p>
“最恰当的？”“别多问。到时拿药来，你熬给病人吃就是。”“能治好病吗？”</p>
“不知道。你记住一点就行，不管能否治好，你都能拿到那笔钱。对你来说，这算不算改命？”</p>
“不说了！合同呢？老子签！”刘驻拍着桌子大声说。刘驻签完字，曹节从包里拿出个盒子。“这是一套监控设备。”曹节说。“监控？干什么？”刘驻纳闷极了。</p>
“当然是安在你爸卧室里。一来，实时监控病人的身体状况；二来，用以保证除了我们提供的药物，家属不能给病人提供其他任何治疗措施！”</p>
“这……”刘驻挠着头，说，“你也没事先告诉我啊。”“这是合同细节，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曹节又点上烟，逼近了刘驻，</p>
说，“我们的运作程序相当成熟，不然哪有人出钱玩游戏？凡是游戏，就有规矩。这个赌局要求实时监控病人的动态。赌局的每个客人通过手机就能随时查看监控。还有问题吗？”</p>
“原来这样。”刘驻叹了口气，小声问，“能透露不，这次的奖池一共多少？”</p>
曹节笑着说：“目前五百多万。你现在签完合同，过了今晚十二点，奖池停止蓄水，不再接受投注。”</p>
“停止？早知道我晚两天签！”刘驻狠狠地掐灭烟屁股。</p>
“由不得你！另有一个合同早签了，就等你签完，游戏才能开始！别人等不了！”</p>
“什么意思？”“这次是新玩法，赌的是两个病人，看谁先死。”曹节说。</p>
“还有个病人？我以为就我爸自己……”“一个人那是基本玩法，赌的是病人的死亡时限。”“死亡时限？”</p>
“也可以理解成赌病人的意志力！通常二选一：一个月以内死亡，一个月以上、三个月以内死亡。”</p>
“要是病人活三个月以上呢？”“那就没有赢家！”“没有赢家？那谁还玩？”</p>
“每个病人都经过了精挑细选，没人比我们更清楚他们的大概率生存期。没有任何治疗措施，你以为有几人能创造奇迹？”</p>
“你们提供的中药，不算治疗措施？”刘驻不解。“我们的药，对你爸无害。别多问。”刘驻沉默了。</p>
“要不要投注玩一局？”曹节笑问。刘驻摇头，说：“说实话，你们这赌期有点长，一局最少个把月见输赢，很</p>
耗耐心！我很好奇，都是什么人在玩。”曹节轻蔑地笑了笑，说：“赌局多着呢，流水盘。假如上个月开十个盘，那</p>
么这个月，你每隔几天就得查验胜负，就怕你不玩。耐心？什么玩意儿？”“流水盘？”刘驻咬牙道，“投注真能发财？”“胜负概率对半，公平合理，童叟无欺。”曹节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今</p>
天说多了！回了！”</p>
“咱是老乡，我记你的情。往后，说不定还得靠你照顾！”刘驻也跟着站起，一手捏着烟盒，一手拿着打火机。</p>
“行了！明天我请你吃个饭，放松一下。”曹节收起合同。“别！我请你！”“我请吧！这次新玩法，我看好对方，买了你爸先死！哦，这么说你别不高</p>
兴。”说完，曹节夹着包离开了，剩下刘驻一个人，傻站了半天。</p>
这一通监听，刷新了李文璧的三观。“太可怕了！”她想不到，沈傲最初的判断是对的，真的有人有组织地拿癌</p>
症患者设置死亡赌局，牟取暴利。这是大新闻。</p>
李文璧兴奋得不能自已，拉着沈傲去吃饭。沈傲远没有李文璧激动。</p>
他把监听内容转录到手机上，然后在笔记上丰富此前那几个关键词：奖池、百分之十、合同、中药、合同的一部分。</p>
到了餐厅，两人边吃边聊。沈傲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李文璧说：“曹节所说的中药，我想不通。”</p>
“是的！”沈傲说，“他们的赌局，全靠两个基本点支撑：一是不许对病人施加任何治疗，二是对病人实时监控，便于赌客随时收看。那么，为什么又提供中药呢？那不是打破了赌局的基本点吗？”</p>
“曹节说了，那是最恰当的药。”“那他妈等于没说！”沈傲道，“看来，我奶奶临终前吃的药，就是曹节提</p>
供的！屁用没有！”“难道是加速病人死亡的药物？”</p>
“不可能！”沈傲说，“他们不可能破坏赌局规则。”“那会是什么？”李文璧皱起鼻头，“要弄清真相，只能靠警察。可是目前</p>
还不能报警，很多疑问没搞清楚，会打草惊蛇的！”“总算聪明一回！”沈傲说，“监听内容不能作为法庭证据。当前来说，刘</p>
驻这样的病患家属是最好的人证，得想法多找几个！”“还找？还得我去医院守株待兔，对吧？”沈傲点点头。</p>
“你爸妈不就是现成的人证？”沈傲闻言一怔。</p>
“赌局牵连到你父母，你是不是后悔了？”李文璧定定地看着对方。“有一点！”沈傲捏着手关节，噼里啪啦响了一阵，说，“可我更想弄清真</p>
相，做该做的事。”“事实上，你父母属于非法获利，但不会涉及刑事责任。”李文璧出言</p>
安慰。</p>
“那样最好！”沈傲狠狠嚼着食物，哼道，“可惜窃听器在刘驻身上。要是也给曹节安一个，就省事了！”</p>
“有办法吗？”“明天曹节请刘驻吃饭，我们监听完再说。”第二天中午，刘驻按时赶到跟曹节约定的饭店。包间里除了曹节，还坐着一个中年人。曹节从中介绍。</p>
那个中年人叫王红星，他父亲就是曹节所说的另一位患者。就是说，王红星的父亲跟刘驻的父亲，要在这次赌局中一决高下，看谁先死。他们各自的亲人，以及买对了赌注的赌客，将从中受益。</p>
这是卑微的命运，还是命运的卑微？刘驻和王红星都很尴尬。</p>
但是，他们很快就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他们有着共同的命运，他们的人生在走入低谷后，又因为曹节的出现，发生了转折。</p>
“合作愉快！”曹节举杯。从沉默到痛饮。</p>
对监听者沈傲来说，这场饭局枯燥而漫长。可他又不得不继续听下去，生怕漏掉有用的信息。</p>
“啪！”王红星第N次点上烟，随后把刘驻的打火机丢到了桌面。这次，他忘了扣盖。</p>
也许是他过于用力，也许是沈傲抹在打火机外壳和内胆之间的胶不牢靠，在王红星一摔之下，内胆从外壳中脱落，滑到了桌面上。</p>
“不好意思！”王红星把内胆装回了外壳。刘驻完全不在意，猛喝了一大杯。“我看看！”曹节没来由地抓过了ZIPPO。他眼力不错，就在内胆滑出来时，他扫了一眼，注意到一个细节：内胆的上</p>
下长度，比外壳短很多。他点了根烟，随后抠出内胆，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把外壳的口朝下，用力</p>
一甩。</p>
紧接着，一个小物件被甩到了桌面上。曹节皱起眉头，捏起它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他妈的！”他浑身一颤，把那玩意儿丢进酒杯。</p>
与此同时，沈傲耳机中爆出一阵耳鸣，监听中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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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