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爱情文学里那些把自己比作怪物的,自怨自艾诗人型吸血鬼真是一点也不一样..
他把吸血比成获取能力后必要付出的代价。
塞拉缩在椅子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手指缩了缩,试图从他的掌心里滑出来,但这点力气只会让罗斯希尔加固对自己的桎梏,她只好就此作罢,乖乖让他握着。
“获得永生的代价只有小小一个。”他不知何时侧过身,压住她两边的扶手,黑暗里的苍白轮廓越逼越近,嗓音低沉蛊惑,“很划算的交易,对么塞拉?”
塞拉的后背紧贴着软椅,若是可以她很想把脖子藏起来,事实是当她有了这个想法后,就用受伤的右手腕就去拽了罗斯希尔脖子上的红围巾下来,单手艰难的想往自己脖子上缠绕。
“有点冷,我想要你的围巾。”她的声音有点抖,视线不好的状态下完成这个动作时,还把他脖子上的项链卡在了自己的右手医用夹板缝隙里。
“你说吸血鬼怕十字架么?”塞拉握着围巾努力想把那条项链给挥出去,脸上逐渐变得焦灼。
“不怕阳光、不怕雄鸡尖叫、不怕任何银制品。”罗斯希尔在黑暗里微笑又自得的口吻说:“他们只怕脑袋被人从脖子上扭下来,身体被烧成一堆灰烬。”
塞拉自认没那个能力把他的脑袋拔下来,更别说烧他了,她咬了咬唇,“上次追我的那只吸血鬼就是被奥尔丁和你这么杀死的,你能轻松杀了他,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快要挨到她的脸上,“你不知道么?”
白到极致的面庞、冰冷的体温、堪比金刚石的身体、超人的速度和力量...
塞拉一样一样的在心中列举自己早就注意到的事,面前的罗斯希尔就多一分愉悦。
“吸血鬼...”她干巴巴的回答:“但是,你和电影里的吸血鬼长得不一样,你是个英俊的男人,你难道还会变成蝙蝠吗?”
电影里的瞪眼尖耳光头,像个人形蝙蝠,观赏性极差。
“不会,只是见过我们的艺术家侥幸生存下来,这部电影上映时兰斯曾去拜访过他。”罗斯希尔冷笑说:“里面扭曲的爱情观是那家伙一定要改的,他的惊悚浪漫主义真难看。”
真的是这样吗?
《诺斯法拉图》的现实导演知道肯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吧,后人竟然把他伟大的杰作融在乙女游戏里。
塞拉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吐槽。
“你告诉我真相又不打算杀死我,也不让我成为你的妻子,为什么啊罗斯希尔?”她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十字项链也被她弄的断落掉在膝盖,她终于得偿所愿的把围巾围到了脖子上,两人就这么围着同一条红围巾对视。
“我不接受自己有弱点。”他高傲的抬起下颌,冰冷的声线平直叙述又一个对他而言悲惨的事实,“吸血鬼一生只有一位伴侣,无尽的时间深渊里伴侣一旦死亡,就能完全摧毁活着的那一方,摧毁他的情感,摧毁他的力量,毁掉一切。”
他露出森白的牙齿呲呲,精致的面孔多出几分狰狞,“而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想必他见过太多被伴侣摧毁人生的吸血鬼了,可能还亲手拆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