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很大方的要将解毒的方法告之世子,世子则更加大方的说不必,要她亲自前去。
呵呵!都是成精的狐狸,各怀鬼胎,各取所需,各自打各自的如意算盘。
安歌是以退为进,吃定了世子定会让她亲自前去。
因为,世子还有事求狗尚书,带着安歌去看他,是另有所图。
世子心满意足的吩咐小颜送安歌回房。
途中,小颜见四顾无人,突然轻声问:“姐姐明日出去后,还会再回来吗?”
安歌:“……”这小姑娘果然非比寻常,聪颖得很。
安歌正色回:“会的,我答应过你舅父,一定会再来带你回家的。”
蔡府内。
蔡尚书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不是生命垂危,而是多日来的奇痛,痛到他无力绝望所致。
床前围着四五个郎中,正在瑟瑟发抖,低声会诊。
“大人这身上长的毒疮,应该是中毒所致,可老夫生平从未见过这般奇诡剧毒,无从下手啊1
“是呀!老夫穷尽一生绝学,也只是暂时压制住毒素,不致于奇痒难耐。可这奇痛嘛,实在是……”
老郎中瞥了一眼痛得生不如死的蔡尚书。
“听说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来过好几个了,都无甚良策,何况你我呢?”
“滚!都滚出去1蔡尚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撕裂般的大吼一声。
郎中们正巴不得呢,用最快的速度飞奔散去,状似逃命一般。
“难道本兵老命,就此休矣!可叹本兵纵横官场多年,竟折在一个废人手中,本兵不服啊1
蔡老狗正对着屋顶绝望叹气,小颜扶着宋璟明突然就出现在房门处。
世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蔡大人毋需担忧,您老定会长命百岁的。”
蔡尚书:“……”乌龟王八废世子,本兵恨不得吃你的肉,饮你的血。
他口中虽将牙齿咬得格格响,但面上却是另一番风景。
他颤巍巍伸出双手,老泪纵横,“世子啊!您可终于来了啊1
蔡老狗之所以有如此表现,是因为他心知肚明,自己身上的毒疮是由何而来的。
此前,他已经派人去永王府求见过宋璟明,但皆被拒之于门外。
但是,奈何又无甚实证,可以证明宋世子便是害他之人。
所以,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咯。
世子继续温声,“不只是本世子来了,还有安歌姑娘也来看大人了。”
蔡大人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大司马,别来无恙啊1安歌由世子身后蹦出来,笑颜如花,俏丽如兔。
但蔡大人却像是看见恶鬼似的,身子发颤,舌头打结,“你你,你……”
最终,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出来。
蔡老狗能坐上兵部一把手,自然也是个狠角色,聪明人。
由于一个不慎,致自己的老命都掌握在了别人手中,还能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无甚意义了。
“世子,只要你肯救老夫,我这条老命,以后就任世子差遣。”蔡尚书不想绕圈子了,便开门见山。
世子冷然一笑,“蔡大人说笑了,晚辈怎敢差遣大人。晚辈这是和大人共谋大业,共襄盛举。”
蔡老狗:“……”我呸!你个缺胳膊少腿的废人,还敢大言不惭的谈什么成就大业。哼!本兵诅咒你日后不仅死无全尸,还死无葬身之地。
蔡大人:“是是,能跟着世子做事,是老夫平生之幸啊1
世子知其表面温顺,实则在心里骂娘,但却并不在乎。
他看了一眼安歌,后者会意,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狗尚书,一阵反胃恶心,赶紧蹙眉退后好几步。
世子也扫了一眼蔡大人露出的手背上,那密密麻麻的红肿脓疮,也不由得一阵恶心。
“巫兀,你给蔡大人看看吧。”
巫兀是龙宫里的医士。世子此次专程带他前来,也是另有所图。
安歌说过施毒的方法不能说,但由她解毒的手法中,或能窥探一二。
当然,他的用心,安歌是心知肚明的。
正好,她看见那混身长疮的狗尚书就恶心,更别说帮他诊治了。
“世子,大人这毒就快到心脉之处了,再不解毒,恐怕就……”
巫兀的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爷碍…”一旁的蔡夫人立马嚎丧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蔡尚书睁大一对死鱼眼:“世子……”
世子却慢条斯理的转身,再次看向安歌,后者忍住嫌弃的表情,对巫兀道:“你先在他左手臂上的鱼际穴和孔最穴处施针,两息后便可解去三成的毒。”
巫兀暗自点头:“对对,这两处穴道主人体肺经,在此处施针,可行可行。”
“才能解三成的毒啊,然后呢?”蔡老狗的脑袋还没痛糊涂。
世子再次看向安歌,后者却看向一旁的蔡夫人。
她上前去,对其耳语了几句,夫人将信将疑,但还是转身照办去了。
一刻多钟后,有个男仆捧着个海斗大碗,小心翼翼地递到主子嘴边。
蔡老狗:“夫人,这是?”
“是按这位贵人给的药方,我亲自看着熬制的解药,大人快用吧1夫人说话时,离那碗汤药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