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商的话,犹如平地炸起一声惊雷,惊得屋内重人都“氨了一声。
除了豫郡王,其余坐着之人皆直直站了起来。
就连地上的小徒弟,都惊得直起脖子,圆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商。
“上官忤作,你说那棺中的尸骸不是麦母的,何以为证?”朔一震惊过后,率先冷静下来发问。
上官商看着提问之人,沉着应答:“你先前曾说过,麦母一生无大病残疾,直到七十八岁高龄,方才因风寒去世的,对吧?”
朔一默然点头。
上官商:“但今日我所检验的尸骸,由骨龄上看,死者死亡时年龄不超过五十岁,而且左脚前掌宽大扁平,就连五只脚趾骨也是如此。这是因为死者身前一直踮起脚尖走路,长期承受身体左倾压力所造成的。换句话说,死者生前应该是个左瘸子。”
“怎么可能呢?麦母生前并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残疾啊?”朔一惊讶。
“所以,这具尸骸就不是她的啊1上官商接得自然笃定。
屋内众人:“……”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明白,此前上官商为何会问朔一那些问题了。
更令大家伙惊讶惊悚的是,此前讨论了半日,解析了赶尸人的残忍暗黑手段,也终于解开了麦先生的杀人动机,还以为案件被解破,可以如释重负了呢?
可谁知一转头,上官商就又抛出了个重大信息,言之凿凿的说,这具尸骸不是原死者的。
这惊悚的反转,可太出人意料了。
怪不得,上官商刚一直追问那小徒弟,问他的师傅和大师兄,还有没有再动过别的手脚?
如果是,那岂不是先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做了吗?
还有,假如赶尸人和他的徒弟没有动过别的手脚的话,那有可能从头到尾,从开始赶尸前开始,这具尸骸就已经不是麦母的了。
匪夷所思!
简东臣惊讶过后,便瞪着上官商抱怨:“商兄,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具尸骸并不是麦母的,那为何不早说呢?害得我们白白激动激愤了半日。”
众人心中都同此一问。
“老简,我要纠正你一下,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而是验完尸后,回来问了朔一一些问题后,方才确认的。”上官商一本正经的答。
简东臣:“这有区别吗?”
上官商:“区别可大了1
“那就算是你问了朔一后才知道的,也可以在那个时候就告诉我们真相啊1简东臣继续抱怨。
上官商仍旧是淡淡的回:“如果我那时先说了,那大家还有心思去破解麦先生杀人的真相吗?所以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疑案要逐个逐个的来解。”
众人:“……”
也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那尸骸不是麦母的,那众人自然便无心再去追查真相了?
只怕是只有无所适从,无从下手了。
如此一来,岂不就是舍本逐末了吗?
所以,只有先解开前面的一切,方才好一步步追寻后来的问题。
于是,大家皆又将目光投向了仍旧跪着的小徒弟。
后者连连摆手,如惊弓之鸟,“小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啊?小人除了偷看见大师兄在缝合尸身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啊1
也就是说,这小徒弟的确不知道,也不敢保证,他的师傅和大师兄有没有将尸身给调包过。
众人:“?”
东君低头想了一想,“如果说这具尸骸不是麦母的,那麦先生就不会发狂,也不会为其而杀人,所以说,至少在他这里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若说尸骸有可能被调包的地方,那就只有两处。一是赶尸人动的手脚,二是麦先生的亲戚在重新安葬麦母之时,也有机会。”
朔一听完东君的分析,迅速给给豫郡王施了一礼,自动请缨,“王爷,小人这就去查问麦家的亲戚。”
“去吧1豫郡王挥挥手。
朔一走后,简东臣也将小徒弟给带了下去,暂行看押起来。
随后,众人便厌厌的坐着,等候朔一的消息。
坐着坐着,东君见简东臣一副坐立不安样,几次欲言又止状,便叹了口气,“表哥想问什么就问吧?”
简东臣等得无聊,又一向是刨根究底之人,一听东君主动问起,便腾地站起身来。
“东君啊!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什么叫做‘落花洞女’呢?之前听你提过一次,方才又听那小徒弟说了一下下,便甚是好奇。”
东君扫了一眼屋内,豫郡王斜靠在椅上闭目养神,一副漠不关心状,小八小十也脸露疲惫之色。
唯有上官商,一听到简东臣的提问之言,竟然两眼放光,似乎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