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的高大人脚还没进门,便高声嚷嚷着打断了小八的话语。
“如何?”东君的思路和兴致被打断,很是不悦,心不在焉的随口一问。
或者说,一切的结论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告诉自己。
高暄来去匆忙,早就是又饥又渴了,先牛饮了一杯茶,方道:“忤作验出,死者身上无外伤,亦无内伤,而且,体内也没有任何毒药的痕迹。换句话说,就连忤作都验不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东君:“……”
高暄:“死因如此诡异,你不觉得奇怪吗?不惊讶吗?”
东君沉吟片刻,“也就是说,不知道是否是他杀,也不知道是否为自杀。总之,这个人就这样死了,死得莫名其妙,死得匪夷所思。”
“对呀!对呀!”高暄惶恐点头,嘴里就只会吐出这两个字了。
东君站起身就往外走,高暄冲着他大叫:“推官大人,靠你了。夫人还等着本官回家去用晚膳呢!”
关键时刻,高暄竟学起简东臣来,希望能博得东君的一句承诺,自己也好安心回府歇息去。
此招果然有用,背对着他的东君忽然就笑了:“大人放心吧!死者死因如此诡异,世所罕见,本公子定会一查到底,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好让大人给王府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看吧!关键时刻,东君还是很懂事的,知道高暄最在乎的是什么。
高暄要的,不过是给永王府一个交待罢了。如此,他才会高枕无忧。
有了东君的这一句承诺,高暄长松了一口气,忽然就如释重负,外加肌肠辘辘,便快步往家赶去。
小八紧跟着东君前行,“公子,您准备由何处着手去查。”
“先去找忤作,他或许还有些话,不敢大胆说出来。”
……
由忤作房间出来后,天也黑尽,但东君仍往外走,还转身催促小八,小八紧走两步问:“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找老于去。”
“就是那位做了三十年忤作的老于吗?公子找他是要向他再次求证死者的死因吗?”
东君:“知吾者,好小八矣!”
小八:“可就算是老于出面,恐怕也不能让王府就此相信死者的死因吧?”
东君驻足:“也是,此时非寒冬腊月,死者的死因肯定会被人置疑的。但是,我此刻只需要证实死者最后身亡的原因就好,至于其他……”
小八讶然:“公子的意思是,死者虽不是他杀,但导致他身亡却又另有隐情?是间接性——他杀?”
“对,此人手段高明,隐藏得也极深。咱们此前去史磊寝房里拿走的胭脂呢?”
“在我这里,一盒胭脂,又能说明什么呢?”小十忧心忡忡,“公子,此案诡异莫测,小十担心,怕又是那个神秘人在搞鬼?”
东君轻松一笑,“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顿了顿,又道:“明日早起,咱们再去访永王府……”
夜,永王府内。
简东臣扒完门缝回来,便开始抱怨:“这下好了,门口有七八个精壮大汉守着,咱们倒真成了阶下囚了。”
小十安静的坐着,简东臣眼巴巴的看着他,怨声载道:“这永王府早不出人命,晚不出人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了人命,你说是巧合呢?还是我们倒霉呢?”
“是又巧又霉。”小十惜字如金,字字珠玑。
简东臣挠挠脑袋,“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咱们俩的?对对,是那个那个?就是那个神秘人,当日就是为了他,我们才来到永王府的,不是吗?”
“有公子在,他休想。”
简东臣愤然点头,“对,他休想!有咱家东君在,谁又能陷害得了咱们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坐立不安,又问:“哪咱们就这样干坐着,什么也不做吗?”
小十脸无颜色,他不说话便表示默认了简东臣的说法。
简东臣:“小十……”
“扑!”小十手一扬,烛火应声而灭。
简东臣和衣而卧,翻来覆去的,就是静不下来,便厚着脸皮推了推侧身向里的小十,没话找话:“小十,我实在是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讲,那夜你是如何避开永王妃寝房门口的众多守卫和侍女们,悄无声息的将大东珠给偷换出来的呢?”
小十:“……”
简东臣讨了个没趣,眼珠一转便换了种说辞,“说起来,你的轻功就是厉害,要是换作我,恐难以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
小十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简东臣拍马屁的话似乎起了些作用了。
他便继续拍:“小十,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练得这一身好轻功呢?有什么绝窍不,教教哥。”
小十翻了过来,面向简东臣,后者暗喜,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你膘肥,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