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恭候。”苏南英扔下话后,快步离去。
“不愧是名门世家公子,性情磊落,人品贵重。”高暄握笔望影兴叹。
东君附下身去,“大人,你家女儿好像尚年幼吧?”
“啊!怎么了?”高暄后知后觉的剜了东君一眼,“就你想得多。”
顿了顿,“不对啊!你不是记不住事吗?怎么知道本官的女儿尚年幼呢?”
“随口一说!”
高暄:“……”
小八回来得垂头丧气,一看就没有查到相关信息,东君一笑置之,“没事,东边不亮西边亮着呢。”
“西边亮在何处?”高暄可没有什么耐性。
东君指指桌案上的宣纸,纸上并排画着三个简易人像,分别标注为兵部蔡尚书,户部侍郎,中书令, 且用线段连成一排,再画上交叉的两条线,交叉点为一问号。
“这三位大人除了都是当朝高官,一定还有别的紧密联系之处的?”
高暄泛起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东君:“当然是你去问蔡尚书啊?”
“要去你去!”高暄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
东君的清亮眼神闪动着,“大人可是天子钦定的临天府尹,凡有涉案情者,王绅公候,可任君询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高暄腾的直起腰,“去就去,不过,为何只是问蔡尚书一人呢?”
“别的两府又没有事情发生,您去要从何问起呢?”高暄已经行动了,东君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温言解释。
高暄福至心灵:“是哦!就算有,人家尚且都在刻意隐瞒,我又何苦去揭人伤疤呢。”
“对咯!速去速回。”
……
高暄回来得垂头丧气,沮丧道:“问过了,这三位大人唯一的交集,都是在同一时期入朝为官的。”
“这个只要去户部查相关卷宗,一查便知啊!”东君失忆刚醒来,没好气的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有许多事啊!是户部都查询不到滴。”
东君:“……”那你倒是一口气倒出来啊!
高暄清清嗓门,“他们三人分属不同的行政官署,本就没有多少交集,除了同时入朝,还有就是,初入朝那几年,他们三人常常在一起用朝食。”
“一起用朝食?”这倒出乎东君的意料之外,怪不得高暄一下变得如此高调呢。
“是的是的,除了这,三位大人之间便再无其他特别的交集了。”说到此,高大人突然压低了声音,指指天上,“今上是最不喜朝臣拉帮结派的。”
东君按下他的手指头,“刚入朝时,也就是说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咯?年代久远,这,姑且也算作一处线索吧?”
高暄吊着眼,“能问的我都问了,你还嫌弃。”
“那他们是一起在何处用的朝食呢?”
呵呵!不是嫌弃这个线索久远且无用吗?怎么还要追问下去,高暄绷着脸,有点不乐意回答了。
“唉!有总好过没,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无可奈何撞大运咯。”东君闲闲解释。
虽然毒舌,但也不失为另一种认可了,高暄脸略略放松,“当然是在宫中啊!”
“宫中?”
高暄斜眼睨人,“卯时未到,城中商家哪里有开门的呢?”
“是我孤陋寡闻了,请高大人详解。”
高暄脸上开始亮堂了,如数家珍:“历朝历代,皇帝这早朝上得早,卯时就得上朝,宫外的朝臣们住得远,自然得更早起身。”
“所以呢?”
“所以嘛,为了赶时间,便顾不上用早膳了,匆忙赶往宫中,在朝房候着……”
东君:……“小八,给大人斟杯茶来。”
高暄边接茶边感叹:“咱东君懂起事来,就是招人喜欢——你干嘛?”
热茶被人半道劫走了,东君温润的语气:“大人,烦请讲完了再喝,行吗?”
茶在人家的手中,不行也得行啊!
高暄咬着牙齿,“所以,宫中便随应而生了‘朝食长廊’。何谓‘朝食长廊,就是在离朝房不远处的长廊下,设了卖早膳的简易摊点,早到的文武百官们便可以在此用些早膳,再到朝房候朝。哦,对了,朝食长廊皆是由内务府打理的。”
高暄这次没大喘气了,一口讲完,东君方才将茶放到他的手中,“所以,这可是一笔丰厚的进帐哦!”
“咕咚。”高暄将茶一口饮完,“谁说不是呢?大肥差。”
“所以,那时的内务府主管是谁呢?”
高暄:“?”
“你看你,该问的却不问。”东君摇头撇嘴挑刺。
“这容易,本官即刻差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