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看出王氏的想法了。</p>

但这中间有个难以逾越的问题，就是村子到县城之间，步行要接近一个时辰。</p>

豆腐若是在家里做好了，背过去需要一定的体力。</p>

且也无法把完整的一板豆腐背出去。</p>

村子里也没有牛，更没有牛车、马车、驴车。</p>

在县城租一个带有磨盘的小院，眼下也是不可能的。</p>

王氏轻微地叹口气。</p>

林立想想道：“娘，明天我和大哥再上山，多打点野味。”</p>

他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在高粱收获之后，将所有的高粱都卖掉，换取在县城的房租。</p>

只是，他了解庄稼和粮食对农村人的重要性，怕是王氏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将一年口粮都卖掉的想法。</p>

中秋的晚餐，比照平日里丰盛了许多。</p>

中秋的月亮，也比平日里明亮了许多。</p>

不过林立早早地就睡下了。</p>

这些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p>

第二天一早，林立才醒，就听到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怒骂和大哭声。</p>

出了房门就听说到，是夜里野猪下山，将村子里好几户的高粱都祸害了。</p>

村民们都唉声叹气的，谁也不知道野猪还会不会下山，会不会祸害自家的高粱。</p>

“知道下山几头野猪吗？”林立问林卫道。</p>

“听说是一窝，大大小小的有十几只，最大的这么大。”林卫伸开两手比划着。</p>

林立喝了药，又吃了一个鸡蛋——全家只有他身子弱，是一日三餐，连小虎子都还是两餐。</p>

手弩，估计穿不透成年野猪的皮。</p>

林立记忆里没有这些知识，他对野猪的了解，仅限于野猪性情凶猛，被激怒后攻击力不亚于东北虎……吧。</p>

且成年野猪的味道，据说是又柴又老又腥，狗都不吃。</p>

若是小野猪的味道还算鲜美。</p>

就好像昨天吃的野鸡，说实话，林立并不如何喜欢。</p>

出了村子，林立就看到被野猪糟蹋的高粱倒伏了一大片，听着村民们正商量着要守夜了。</p>

见到林立和林卫要上山，都打着招呼，提醒着小心山里野猪还没走远。</p>

林立和林卫没有深入到山里太远，且林卫明显是避开了野猪出没的道路。</p>

秋季山里的动物很多，只要耐下性子，总能看到山鸡和野兔。</p>

林卫的视力好，林立的弓弩准头高，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他们就猎杀了两只山鸡。</p>

林立还见到了一群梅花鹿，一眨眼就跑走了。</p>

林立有点喜欢狩猎了。</p>

哪个男人会不喜欢猎杀猎物呢？</p>

尤其看到猎物奋力挣扎又倒在自己身前的时候。</p>

回村的时候，村里已经商量好如何守夜了。</p>

在村长的安排下，每家的壮年男子都被编入了小队里。林立也在其列。</p>

林立一个秀才，又体弱，本来是不该参加守夜的。</p>

但前几天林卫才拎着山鸡野兔炫耀了林立的“六艺”，连林立打拳射箭都说了，所以这守夜，自然也要加入了。</p>

后半夜林立打着哈欠，一出门就被冻清醒了。</p>

秋季的北方，半夜里太冷了。</p>

地里燃着火，林立不客气地坐在火堆旁，才缓过来点。</p>

火堆旁边还有个临时垒起来的炉灶，烧着热水，林卫拿着林立的弩弓，被村里人都问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