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祈眉头皱得更深,确定说道∶“你被下药了。”
“嗯?”
程鸿钧迷迷瞪瞪,循着本能走了过来。
他在床边停下,低头看坐在床上的少女。
大概还是骨子弱,已经四月了,少女还穿着长袖的睡衣。
……只有锁骨处若隐若现,精致得宛如陶瓷。
“明祈。”
他忽喊,声音却沙哑得过分。
明祈抬头看他∶“嗯。”
门外似有异动,明祈下意识向门口看去。
房门紧缩,什么都瞧不见,明祈的目光却一瞬间变得幽深,盯着门口放在被单上的手指习惯性敲击两下。
“看来,又有人在背后捣鬼了……”
但显然要先处理眼前的麻烦。
“程鸿钧,你在鹤山的亲信电话多少,我先帮你联络……”
她忽地停住。
床侧,高大的男人蹲了下来,趴在床前,死死盯着她搭在被单上有一下没一下点着的指尖。
在那里,一颗红色小痣若隐若现,在昏黄的夜灯下也不甚清晰。
明祈低下头,和男人迷蒙的视线对上。
——他很痛苦。
从他额角的汗滴到皱紧的眉头,无不在述说这样一个事实。
——他在忍耐。
程鸿钧蹲在床前,以近乎仰望的姿势看着她,手上攥紧床单,眉头锁死,目光挣扎。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格外不正常。
经过酒精催化的情绪混合着被下药后奔涌的,将他的理智摧残的几剩于无。
但他一向冷静警醒,被下药了也勉强保持该有的冷静。
——前提是不碰见明祈。
她仿佛是最厉害的催化剂,将他脑子里仅剩的那点克制都彻底摧毁了。
少女在月光下不断张合的双唇,那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那从一开始就被他关注着的红色小痣……都让他的清醒克制寸寸崩溃!
不能……别……不可以……
程鸿钧,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从此以后你就彻底完了!
明祈垂眸看着,将他的克制挣扎看在眼里。
她道∶“程鸿钧,清醒点。”
极清淡的一声,却如当头棒喝!
程鸿钧迷蒙的灵台如被狂风清理席卷,瞬间清明不已!
程鸿钧捏紧了床单,手上青筋毕露!
他低喘了两声。
“谢谢。”
声音嘶哑如沙,充满克制到极点后的惫倦。
明祈看着他,建议道∶“你现在离开……”
“哐当——!”
大门骤然被人大力踹开!
深沉的月色勾勒出来人的轮廓。
那人背对着月光,高大的身影半拢在黑暗里,玄色锦袍融于夜色,神情模糊。
“殿下。”
来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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