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真是个误会。”
江婠一边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快速躲避攻击。
北瑾川淡漠的脸上如刀刻画,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再这样下去不行,太被动了!
江婠眸色暗了暗,心下微沉。
得想个办法脱身。
北瑾川看着江婠鬼魅的身形在剑影中穿梭,明明近在咫尺,可愣是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精致的容颜美轮美奂,在月光下恍若仙人。
是他?
他来禁宫干嘛?
北瑾川心中越发谨慎,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握着剑柄的手也重了几分。
不过…
白色的衣衫?
大晚上穿白色的衣衫?
脸上还没有任何东西遮掩!
这是有多么怕别人看不到!
还是有持无恐?!
‘铮——’
‘铮——’
一声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突兀响起。
江婠一个转身,‘唰’了一声,数枚细小的银针从袖口中射出,直奔他命门而去。
乳白色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云儿遮住,漆黑的暮色成为了银针天然的保护屏障。
不过,齐王不愧是齐王。
长年在边境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对危险的反应早就融入骨髓,下意识的就能做出最佳判断。
电光火石间提气跃起,衣袂飘飘风华无双。
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灵气般在空中飞舞,卷起满地残叶,‘啪’的一声针落入地。
江婠淡漠的脸上波澜不惊,唯有那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邶国的战神殿下果然不好对付。
月儿躲躲藏藏,在男人脸上洒下昏暗的光,云雾迷蒙,隐藏了大半神情。
就在这时,一声声唏嘘声渐渐逼近,在空旷而破败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真切。
又来一个?是他的属下?
北瑾川眉头微皱,冷峻的容颜不见喜怒,神情淡淡扫过。
此时江婠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刚才的打斗中,她已经渐渐靠近离开路口的方向,位置不偏不倚正好隐没于树影婆娑下。
从她这个视角可以很清晰的观察的北瑾川的一举一动。
不错,刚刚的打斗都在她的计算内。只有顺其自然的挪动才不会引起人注意。
江家人不仅擅长谋略,更擅长计算人心。
就是现在!
只见江婠手腕微动,一个石子从手中破空而出,电光火石之间还夹杂着雷霆之势。
北瑾川薄唇微抿不慌不忙,右腿前伸,上身后仰,双袖翻飞,如翩翩起舞般降临于地。
江婠颇为欣赏般看着北瑾川一连串行如流水般的动作。
不错,位置刚刚好。
江婠笑了。
北瑾川刚落地,就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凉嗖嗖的寒意。
危险!!!
他头也不回,上身倒仰从凌厉的剑下划过,长臂挥剑,在夜空下滑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此等险招不禁令暗处的囚眸孔骤缩,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讶的神情,转瞬即逝。
而北瑾川手中挥动的长剑脱手而出,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冲江婠移动的方向而去。
银白的剑影夹带着强大的剑势,势不可挡。
眼睁睁看着剑直奔江婠而去,囚想也不想就欲飞身上前。
不料,北瑾川从天而降挡在他面前,强大的劲气将他包裹,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招招致命。
而江婠这边,她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寒流从背后袭来。
刹那间,她躲闪不及,一个提气翻身,衣角被锋利的剑刃割落,定在了树上。
而江婠也消失在暮色中。
囚看着江婠险险脱身,也不在和北瑾川纠缠,一个假动作后提气腾开,跃上屋顶,消失远去。
北瑾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消失在天边,手中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带血的匕首。
踱步走到树下,拔起没入树上的剑收入剑鞘。手中还抓着那一片衣角,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又跑了。
回到偏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