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当场就抹了泪，“他第一回出征也是这样，从进门到离开都没超过半炷香，怎么就这么急？”

“可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百福儿摇头，还是安慰了一句，“大哥准备了一套护身甲，刚骑马追着去送了。”

卫夫人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让人关了府门，然后回去求三清的护佑，趁着百福儿没在还偷偷求了菩萨，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哪一个，只要能保佑她儿子平安回来，都可以。

卫云旌到底还是追上了卫云旗，将护身甲扔给了他，除了说一句‘当心，保重’外，别的一个字也没机会说。

这日晚上，不少已经睡下的百姓被铁蹄铮铮的快马声和整齐又极速的脚步声惊醒，生活在京城多年的人是有经验的，无比担忧的看着窗外，这是又要打仗了啊。

百福儿也听见了，在漆黑的夜里睁开了眼睛，他想外面的马蹄声和脚步声里肯定没有卫云旗，他现在到哪里了呢？

要说往常卫云旗也有晚上不回来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这一却是觉得分外的冷清，想念的很，早知道他走的那么着急，应该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他一拳头的，让他怀念怀念。

对了，大骡子的有没有跟着一起去啊？

在这极致喧嚣又极致寂静的夜里，脑子那是格外的清醒

“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卫家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你们的我二哥、二叔那是拿着自己命在博”

百福儿起了大早，闲来无事的她准备去看看府中的小子们，刚到门口就听到卫云旌在和小子们说话，她也没直接进去，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等到卫云旌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进去，小子们一个个被训的搭着脑袋，卫云旌朝百福儿使了个眼色，百福儿心领神会，“这都是怎么了？”

卫家光抬头，“就知道知道二哥去打仗了，难受。”

“混小子，你二哥是将军，将军就是要保家卫国，要征战沙场，他是去争军功去了，机会难得，该要高兴。”

百福儿表示此刻很忌讳听到一些不好的话，“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还说要跟着你们二哥去军中，就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军中的老油子们非得要把你们踹趴下不可。”

“打仗靠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气势，懂不懂？”

小子们被她吼了两句，顿时挺胸收腹，卫家光又说了，“二嫂，我们都来这么久了，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就感觉自己挺没用，这个时候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百福儿的目光在所有小子的身上扫过，道：“是谁说你们没用的？”

她开始给他们分析，“都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样子吧，那之前你们都生活在杏花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苍溪县城，刚来的时候一个个畏畏缩缩，给你请的先生见到你们都皱眉头，觉得你们资质愚钝，愿意来教你们也是因为卫家给的束脩很客观，先生舍不得这份银子。”

“但是现在先生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目光落在一个矮小的小子身上，“卫大生你来的时候最胆小，几个考试都是最后，当时肯定想着自己要被送回去了吧，在被窝里偷偷哭？”

有的小子给百福儿竖起了大拇指，“他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