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家伙眼儿一亮，刚被姜晚擦干净的小手一挥，便立刻朝厉衍川冲了过去。</p>

“爸爸抱！”他双手双脚都雀跃，跳起来被厉衍川单手捞住。</p>

男人一身黑色的大衣，轻易将他抓在怀里，好似T台上的模特提着的时尚单品。</p>

他大步流星朝姜晚走来。</p>

黑眸垂落，透着些熠熠闪烁晶亮的东西，“你来跟我过年。”</p>

许是他眸光太过灼热，姜晚竟莫名感到脸红，下意识移开了眼。</p>

“来陪奶奶过年的。”</p>

她轻声随意解释，“刚好吃饭了，带山山一起去洗个手吧。”</p>

“好。”厉衍川总是依她，在玄关脱了外面的大衣，换了拖鞋，长身立于餐厅中，发上都还有冷夜里沾染出的丝丝白霜。</p>

“来得挺是时候，正要开饭。”老太太见着他总是高兴，即便从未言语和厉衍川的牵绊，姜晚却知，厉衍川是她一个人拉扯大的，自然亲近。</p>

男人落座，正在姜晚对面，沉沉眉目里染了笑，“是，掐着点过来的。不曾想原来我们家的年夜饭如此丰盛。”</p>

“那当然，今年尤其。也不看看是谁在。”老太太满脸喜气，合了筷子，“开饭吧。”</p>

“太奶奶先吃鱼！年年有余，山山祝太奶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小家伙屁颠屁颠地去给老太太夹菜，把提前背好的台词一溜说出来。</p>

听得老太太心花怒放！</p>

“好！山山最好！太奶奶有了山山这么个小活宝，是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她眼睛有些湿润，“王妈，快，把我准备好的压岁包拿来。”</p>

“一边吃，一边发！”</p>

小家伙聪慧，已然知道了红包的意义。</p>

见老太太拿出那特意用盒子才能装下的大红包，嘴巴直接张开成了O字形。</p>

“哇！”</p>

好多！好大！</p>

他记得，妈咪往年给他的红包只有一张……</p>

“太奶奶，太多了。”姜晚甚至看见那盒子里，还有一块玉坠。</p>

像是老太太往日自己贴身戴着的，竟也夹在了里头。</p>

“这可是压岁包，不能推辞的。吃饭吃饭，其他人也都有，今天呀……我们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最好。”</p>

小家伙乐滋滋点头，“谢谢太奶奶，太奶奶对山山最好啦，爱你哟。”</p>

说完，又一双眼明亮地望着厉衍川。</p>

只差没有明说，他还想要爸爸的红包。</p>

厉衍川先是一怔，等了半晌还是老太太提醒，才终于反应过来。</p>

“我的？”</p>

他倒是什么都没准备。</p>

“哥，你这个当爸爸的也太不走心了吧，我刚刚可是给了山山一个一万块的红包。”厉繁突兀地开口，“该不会没准备？哎呀，哥你真是……最近光看你忙，可公司还是乱遭遭的，不曾想，是家里和公司，都没顾好。”</p>

他说话不讨喜。</p>

老太太直接横过去了一眼。</p>

厉衍川却只挑眉望着山山，并不在意厉繁的冒犯，而是在放下碗筷后径直起身，“爸爸有准备礼物，上楼给你拿。”</p>

“好嘟！”</p>

“衍川哥真的，最近一直心不在焉。奶奶您是在家将养太久了不清楚，他最近一直针对长石资本……搞的人心惶惶的，都在传咱们一不小心，就连同公司一起没了呢。”</p>

姜晚诧然地望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