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是，的确是你曾经的妻子，老婆。你们有感情！”</p>

“是我对不起她。”</p>

顾展无奈，“这句话你来来回回车轱辘似的说了快四年，厉衍川，你花那么多钱请我帮你，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下吗？”</p>

“对，你是放不下，我们心知肚明。所以我由着你任性。你要使手段逼她回来，你不撞南墙心不死，这就跟那些恋爱脑，谈了个对象，明知道谈不下去了却还舍不得，我也总让他们，不如再去试一次，试到彻底看清那人面目，自然就放下了！”</p>

“那你呢？现在南墙也撞了，你死心了吗？”</p>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p>

男人俊脸冷寂，浑身上下都覆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似的。</p>

“得，我看出来了，你没死心，你是心要死了。人孩子都见到了，还非得看见她和她对象一起，一家子其乐融融才行？”</p>

他心口再次梗了一下。</p>

某些不愿回想的画面浮现，厉衍川一脚踩住刹车。</p>

“唰！”的一下。</p>

车子蓦地停在马路边。</p>

“下车。”他冷然看顾展，见他不动，俊脸冷沉，声音更扬高了些，“我说，下车！”</p>

“好好好，我下就是……”顾展举手作投降状，嘴唇蠕动了下分明想说什么，可对上他那样脆弱的神情，却又无从开口。</p>

他只能选择下去。</p>

黑色汽车疾驰而去，隐没在夜色中。</p>

厉衍川走得很急，仓皇逃窜一般。</p>

顾展心知，自己刚刚那番话，毫无作用。</p>

他自嘲地笑了笑。</p>

“有关爱情，果然，都无药可救。”</p>

……</p>

姜晚带着山山回来时，陈轩的朋友也到了。</p>

一个看起来很斯文沉稳的医生。</p>

“是专研血液科的陆医生。”</p>

“陆俊。”</p>

打了招呼，陆俊便打量了一会山山的脸色，也并未多问，大抵心中已然有了判断，“我需要带回去他的血液样本做研究。这个，方便提供吗？”</p>

“可以。”姜晚应承下来，望向陈轩，“海城医院里，我留了样本在那。但凡有任何可行的机会，我都愿意一试。”</p>

“那更方便。”陆俊一边翻看资料，一边点了点头，“他是熊猫血？”</p>

“对。遗传的我……因此，更麻烦一些对吗？”</p>

因着是熊猫血，常规意义上换血的疗法，更为困难。</p>

遗传基因罕见病，学名叫免疫蛋白缺丙症，而山山的情况，更要复杂。</p>

“嗯。目前全球都没有合适的法子，不过现在患病人数增加，也逐渐引起了重视。这几年已经很多医学实验室在研究治疗方法……”</p>

姜晚认真听了许久。</p>

带着山山回去的时候，她的心情有些沉重。</p>

这几年来，在加国也好，国内也罢，她能找到资源都找了。</p>

可迄今为止，全球无一例治愈。</p>

“妈咪，你别难过。山山想你高兴。”小家伙乖巧地坐在安全座椅上，不知是否因为病情缘故，他懂事得极早。</p>

知道自家妈咪每次带他去见了医生回来，心情都会不好。</p>

他总还想着想要让她高兴。</p>

姜晚将车停下，回头看了看他。</p>

昏暗光线下，他小脸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扑闪扑闪的。</p>

看着便是个机灵的小家伙。</p>

开门下了车要去抱他。</p>

下一刻，却骤然望见前方灯光阴影下，站立着一道身影——</p>

男人长身伫立，从阴影中露出了脸。</p>

他捻熄了烟蒂，雾气中，黑眸灼灼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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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