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p>

想起来其实最喜欢姜晚仿佛要碎掉了似的要哭一样的场面，喜欢把她弄到极致，让她带着哭腔求饶。</p>

现下，姜晚是音容崩溃的哭。</p>

出口的却不是细软好听的嗓音，而是一声声泣血的控诉。</p>

厉衍川恍然停下了这一切。</p>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近乎被无形的力量压迫，显得颓然。</p>

一侧墙壁冰冷。</p>

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点上一支烟，烟雾慢慢升起，如同此刻纷乱的心虚，缓缓散在空气中，遮住半张面庞。</p>

隔着薄薄的一层，他看见姜晚匆忙起身收拾好弄乱的衣裳、发丝。</p>

她的脸还微红，额上是微薄的的一层汗，灯光下微闪，却不知是被他撩拨的，还是刚刚生气太过激动弄的。</p>

厉衍川慢慢抽完了一整支烟。</p>

他面色微寂，在姜晚站得离他远远的时候，眸底划过一抹涩然。</p>

起身，默然离开。</p>

……</p>

姜晚看着他走到门边。</p>

其实她能理解厉衍川这样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作祟，可她却不愿因着他们那些破败的感情牵扯到其他人。</p>

她真切地希望，他们能早日了断。</p>

“嗡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p>

厉衍川沉默地接通。</p>

“夏夫人？”</p>

“厉总！你今天和柔柔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她到家里之后一直不吃不喝饿到现在，她还说、还说活不下去了——”</p>

厉衍川皱了眉，隐隐地有些厌烦，“饿一顿饿不死，找人看着就是了！”</p>

“你、你怎么这样绝情？柔柔一心为你，她——啊！”</p>

电话那边，林美芳忽然尖叫了一声。</p>

声音大到，姜晚隔着距离都能听到。</p>

下一刻。</p>

厉衍川挂断了电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p>

“夏柔，割腕自尽。”</p>

……</p>

姜晚思忖了两分钟后，还是决定和厉衍川一块去医院。</p>

她是要去看符星文的，可听说夏柔自尽的事后，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p>

车厢内平静，她坐在后座，一路难得平和。</p>

另一侧的座位上，很明显地放着一盒纪念品。</p>

只看包装，姜晚都能认出来，是游学那处村落遗留村民的手艺。</p>

“给你买的，我记得当年，你在那处摊位驻足很久。”</p>

村民有代代相传的手艺，擅做泥塑。</p>

姜晚当年是很喜欢来着，因为摊位上的一对小泥人，很像她和厉衍川。</p>

她本想买下来做纪念，但时间匆忙，厉衍川说那些东西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便就走了。</p>

如今再看这一对，全然不像了。</p>

她盖好了盖子，“不用了，这些东西，我现在都不感兴趣了。”</p>

因为对他这个人没兴趣，所以连他送的任何物件，都毫无兴趣。</p>

还是……</p>

“为了避嫌？”</p>

厉衍川嗤笑。</p>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跟他在一起。”</p>

“随你怎么说。”姜晚听得烦躁，沉默地望向窗外。</p>

直到车子停下，她迎着茫茫月色，迅速走向医院，刚到急诊室，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纷乱的人群。</p>

“姜晚——”有人哭喊了一声，急匆匆朝她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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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